葉冰川毫不客氣地拿過來用了，從自己的背囊裡面找出換洗的衣物穿上。葉冰川注意到李瀝江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經意的視線，沙啞著嗓子笑著問：“哥哥你不用這樣，你就算一直盯著看我也不會介意的。”

李瀝江瞪了他一眼，自己只不過是不經意之間瞟到了：“誰一直看你了？”

李瀝江轉身不理葉冰川，從脫掉的外套中把剛才醫生開的藥拿出來，又倒了一杯溫水，走到已經換好衣服的葉冰川身旁。李瀝江將水杯遞過去，說道：“先把藥吃了。”

葉冰川把藥兩三下就吞了下去，喝水太急有些從嘴角露了出來。李瀝江無奈地從旁邊抽了兩張紙遞給他：“你喝慢點不行嗎？”葉冰川把水漬擦了擦，有些水滲到了T恤的領子上。

弄完這些雜事，兩人坐下來吃了早餐。李瀝江很累就隨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就想睡覺。葉冰川拿了一張乾毛巾在床邊坐下來，把李瀝江的頭微微抬起，想給他擦一擦。

“別擦了。”李瀝江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閉著眼睛伸手去阻攔，“一會兒就幹了。”

“不行。”葉冰川也躺進被窩裡，把李瀝江的頭擱在自己的腿上：“你睡吧。我輕一點給你擦。”

李瀝江昨天到今天實在太疲倦，懶得再管葉冰川的動作，倒頭就睡了過去。葉冰川拿著乾毛巾一點一點地給李瀝江擦乾頭髮，看著李瀝江的睡顏輕輕用唇觸了一下李瀝江的唇角。

再等李瀝江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了，房內關著窗簾沒有開燈，光線很昏暗。葉冰川就睡在他的旁邊，因為感冒大概無法用鼻子呼吸，嘴巴微微張開，喘息聲有些大。李瀝江把床頭燈調開，躡手躡腳準備下床。

“哥……”兩隻健壯的手臂攬住他的腰。

李瀝江轉頭回看，葉冰川歪在床上，雙手伸著手臂抱著自己，眼睛似夢非醒。

“睡醒了就快起來。再睡晚上就不用睡了。”李瀝江掰開葉冰川的手臂站起身來。

“哥……”葉冰川又黏上來了，拖著李瀝江的腰不放：“你摸摸我是不是有發燒了。”

李瀝江只能由著葉冰川抱著，轉身摸了摸葉冰川的額頭。葉冰川額頭的溫度很平常，不燙也不冷。李瀝江推了他一下：“沒燒，快起來。”

葉冰川總算是放開了他。李瀝江起來把衣服穿好頭髮打理好，看見葉冰川還在床上，上去踹了葉冰川一腳：“你中午的藥吃沒吃？”

葉冰川摸摸被李瀝江踹到的地方，“沒吃。”

李瀝江上去直接把被子給掀了，蹙眉喊道：“起來，我們下去吃飯，吃完飯你把藥給吃了。”

葉冰川磨蹭了半天才從床上慢條斯理地爬起來，又慢條斯理地換了衣服。李瀝江看得心焦，說道：“我怎麼以前沒覺得你做事這麼慢？”

葉冰川打了一個哈欠，無辜道：“吃完藥睡了下午覺之後全身無力。”

李瀝江走上前直接幫他把襯衫的扣子扣上，一邊罵道：“等你係上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葉冰川乾脆放開了手低頭看著李瀝江的手，任由李瀝江幫他折騰。

李瀝江把最後一個釦子扣上，抬頭正好迎上葉冰川的目光。氣氛變得有點說不清的曖昧，李瀝江看著葉冰川的目光心漏跳一拍，連忙想低頭轉身走開。

葉冰川沒有再給他逃避的機會，一手攔住他，沉著聲音道：“哥哥為什麼一味只想逃避？”

李瀝江低著頭，眼睫毛搭著，看不清表情：“逃避什麼？你想多了。”

“我有沒有想多，哥哥自己比我清楚。”葉冰川走上前，面對著李瀝江，嘴角微勾：“我太瞭解哥哥了，哥哥也瞭解我不是嗎？”

“哥哥，這樣自欺欺人根本沒用。你要是真的厭煩了我，絕對不會再想見到我第二眼。你如今這樣，又怎麼能不讓我多想？”

李瀝江被葉冰川的話說得心慌，一時間簡直沒辦法組織語言來反駁葉冰川的話。李瀝江只能怔怔看著葉冰川，葉冰川眼睛裡帶著亮光看著他。瞳眸的光亮中映照著李瀝江縮小的身形，只裝著他一個，似乎已經從眼中看透了他的一切。

兩人的身高有差距，葉冰川的身形很有壓迫感。葉冰川緩緩低下，身，靠李瀝江很近，很認真地說道：“沒關係哥哥。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點破。”

說完葉冰川站直身子，臉上帶著意味深長地笑：“這次，我等著哥哥來。”

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氣氛再怎麼尷尬了，兩人還是一起坐電梯下了樓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