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深深地吸氣……你要有充分的耐心,不能毛躁。”
周朗放開我的手,悠閒的向後一仰,靠在高背椅上。
“小安,再好的酒,也要懂它的人來品嚐,才能體味它的珍貴。品酒,你學會了麼?”
“周哥……”我放下杯子,“你的意思是……”
“哎~小安。”周朗擺了下手,“我是要告訴你,這干邑的品嚐要從舌尖開始,先含一些在前端滑動,再沿著舌的兩側流到舌根,然後在口中盪漾一下,入喉之後趁勢吸氣伴隨酒液嚥下……小安,端起杯子,嘗一下。”
嘗一下,我發現,白蘭地是一種有靈性的酒。
在我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周朗擋住我,“小安,干邑是烈酒。我給你加點水蜜桃汁再喝吧。”
我扶開他的手,“誰要那什麼水果汁啊?你還真把我當小孩了?”
“小安,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聊聊,不要借酒消愁,那是不成熟的表現。”
“哈,不成熟?周哥,我就是個不成熟的人,我到處犯錯!”
“小安!”周朗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給其他人幸福呢?”
“幸福?哈哈哈……”
我大笑起來,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周哥,我就是一個不會品酒的人。再名貴的酒放在我面前,我也只是牛飲而已。所以……”我推開杯子,站起身,“告辭了,什麼酒我也不想喝了。”
我晃晃的向門口走,手剛碰到門,胳膊就被周朗一把拽住,“小安!”
我轉過頭,“幹什麼?還要請我喝酒教育我?我跟你說,周哥,我嫉妒你!我沒有你成熟穩住懂做人!沒有你智慧博學懂專情!我……我內心齷齪的很,沒你坦坦蕩蕩!
我對不起小藍,更……對不起小楠,哈哈哈……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我要走了!我誰都不要,我誰都配不上,我要離開這兒,我——”
周朗一用力把我甩在地上,“小安,你太讓我失望了。這就是你想的?一走了之?”
我躺在地上,“是!怎麼了?你教育失敗,生氣了?你不是說凡事都要冷靜才算成熟麼?怎麼,現在不打算冷靜,想打我了?”
周朗蹲下身,“小安,你這種激將法有意思麼?你心裡難受,就想傷害身體來緩解,是麼?”
“哈!哈哈哈,我什麼都無所謂,你這樣說也行。”
“什麼都無所謂了?”
“是啊,哈哈哈哈哈……呃——”
周朗突然卡住我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小安,既然你想走,那不如干淨些——死!
你要想擺脫苦惱,走得乾脆,就不要掙扎,我會讓你慢慢感覺死亡……
小安,你不用懷疑,我是個律師,對殺人案很熟悉,你死了以後,我不會獲罪的……
……怎麼?真的不掙扎?”
……
“……小安,能聽見麼?用卡脖子這種機械性窒息導致死亡的方法,時間也就三分半,我控制的好的話,能夠延長到五分鐘,現在……兩分鐘了……”
我感覺眼前忽明忽暗,臉漲得要命,耳邊的混響越來越重……
“……真的不掙扎?待會兒,你想掙扎也不可能了……”
……
“小安,聽我說。小楠他……”周朗的聲音忽然低弱蚊蠅,我什麼也聽不見。
“還有就是,解君雅其實……”周朗繼續說,他的嘴在我混沌沌的眼前一張一翕,我的耳邊卻全是嗡嗡嚶嚶,就是聽不見他的話。
藍其實怎麼了?難道他其實受傷了?
我想讓周朗大點兒聲,可是我卻哪也動不了,一波波的黑暗襲來。
我如同一個溺水的人,四周全是冰涼的海水。費力的張嘴,卻滿口苦澀的液體,越喝越沉淪。
死亡……我竟然觸到你了……
世界黑暗。
……
……
我感覺胸口一陣陣重壓,有人捏著我的鼻子,向我嘴裡吐氣。
眼皮卻重達千斤,等我費力睜開的時候,眼前是周朗放大的臉。他離開我的唇,“小安,你醒了。”
“呃……”我的嗓音有點嘶啞,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周哥……你掐的我好疼。”
“呵呵,”周朗溫和的笑了,“小安,我剛才說的他們兩個的事,都是真的。”
“啊?”我動了動身體,覺得渾身發酸,看了看四周,原來正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