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過運動服上衣,套在身上。
拿著褲子想了一會兒,對著遊離的蕭楠,“你先歇會兒啊,我去換褲子。”轉身進了衛生間。
我在衛生間剛把褲子脫了,就聽蕭楠在外面叫:“師哥,電話響了!”
“你接吧!”我喊了一句。
還沒等我把運動褲套上呢,“哐嘡!”門被撞開,蕭楠舉著手機面色蒼白,“師哥!安姐出事了!”
“什麼?!”
我也顧不上穿褲子了,直接把手機搶過來,裡面是鄭維焦急的聲音:“喂,喂!明陽,你在聽嗎?”
“我姐怎麼啦?!”
“她在人民醫院,正在手術!你快……”
“啪唧!”手機掉地上了。
“師哥!”蕭楠扶住我,“你不要著急……”
我撿起手機,“喂?喂?!”那邊已經掛了。我手指有點麻木,抓過褲子往身上套,卻莫名其妙的抖啊抖。
蕭楠抓住我的手,“師哥,你不要動,我來幫你。”
他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師哥,你可以扶著我……”
我的心,瞬間被溫暖包圍。
蕭楠,我才知道,如此瘦弱的肩膀也可以給人堅強的依靠。
我低下頭靠在他的肩上。
蕭楠的手比我抖得還要厲害,但整個身體卻站的堅挺筆直。他用一張張面巾紙輕輕擦拭我小腹刀傷的血跡,地上,開了一朵朵緋紅的紙花。
第一次,我是以弱勢的姿態去主動靠近一個人。而且竟是這樣的和諧溫馨,在這一刻之前,我都很難想象。
蕭楠,你……真是我的心口的溫暖。
出門的時候,蕭楠拽了我一下,“師哥,我也去。”
我回過身,“蕭楠,我……現在心很亂。你……你聽話,早點回去休息吧。還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謝謝你。”
跑到樓口的時候我“咣”撞上一個人,一看,是劉俊。
我衝他揮揮手,“怎麼是你呀哥們兒,我有急事,回見!”
坐在車上我突然想到,劉俊住西區的研究生宿舍啊,怎麼跑南翼樓來了?
莫名其妙!
晃晃頭,沒空想了。
二十分鐘以後,我衝進醫院。
我今兒個算是和這醫院對上了。仨小時之內跑來兩次!
我氣喘吁吁到了的時候,鄭維正在手術室門口徘徊。
“鄭維!”我奔過去,“我姐怎麼了?是不是心臟病犯了?!”
“明陽,你別急……”
“什麼他媽別急啊!敢情不是你姐,快說別廢話!”
“你姐遇到流氓,被……被紮了一刀。不過應該沒大礙,紮在腹部,沒有……”
“什麼……”我覺得耳邊很雜亂,“你能不能大點兒聲說,我聽不清……”
“明陽!你……”
我揉了揉耳朵,揮了下手,“等一下,你是說我姐不是犯病,是遇流氓了?”
“啊。”
“……”
“明陽?”
“他在哪?”
“什麼?”
“我問那畜牲在哪?!”
“他……我不知道啊,我接到你姐電話趕到的時候,那人早沒影了。”
我盯著血紅的手術燈,“……沒影了?!”
“明陽,我已經報警了,你別擔心,會抓到的。”
我抱住頭,“鄭維,我姐傷的到底怎麼樣?”
“她……哎?警察來了。”
我轉過頭,和那位來者同時叫——
“是你?!”
鄭維在描述,我隨著他的描述,頭越來越低,我無法原諒自己。
我不是人!
我知道了,在我結束通話老姐電話的時候,她正受著歹徒的威脅。就在我的不遠處,她與那禽獸在扭打中被扎一刀,藏在角落給我打電話求救,我卻……結束通話了。
而且兩次!
我姐老說,自己是最冷靜的人。
但是姐,在那個時候你應該先打120!再打110!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呢?姐,你不知道麼?你要求助的這個弟弟,他根本沒人心,他是個畜牲。
娃娃臉認真的做著記錄,末了兒他問我,“你有什麼補充的?”
“我希望你立刻去把那雜碎緝拿歸案!”
說完我“蹭愣”跳起來衝到手術室門口,那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