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
“粑粑,小米做惡夢,小米再也不敢一個人睡覺了!”
師三爺很驚奇,他接住了跳到他肩膀上,盤了身子準備佔山為王的小虎斑,對兒子說道:“你這麼個男子漢,居然不敢自己睡覺嗎?!你今年幾歲了你說?”
小孩伸出兩隻手,認真仔細地將手指頭逐個數了一遍,最後便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根手指來,胸有成竹地交卷了:“小米七歲了!”
“我可憐的小米粒!”師三爺將兒子揉進懷裡,黯然神傷地嘆了口氣,“居然以為一隻手有七根手指頭嗎,難怪你要做惡夢!唉~”
師三爺將兒子連著貓抱起來塞進被窩裡,轉過身去換睡衣。小孩在被窩中露出個小腦瓜,一邊津津有味地吮吸自己的手指,一邊眼睛發光地看他。小貓則從被窩裡鑽出來,從鬍鬚到尾巴抖了一遍毛髮,它跳上房間裡的坐墊,盤了尾巴蓋了耳朵,自作主張地在師三爺的房間裡安家落戶了。
師三爺的扣子解到末端一顆,門扉又被敲響了。他無奈至極,只能將釦子從下往上重新扣了回去,然後一臉不樂意地去開門。
一團黑影撲殺而至!師三爺駭了一跳,條件反射就要提腿迎戰。
一聲“三爺!”喊得他短暫懵住,及時收住了腳。也正因為這一秒的遲疑,他被驚掠而至的突襲者撲得連退了兩三步,差點仰倒。
這種高度,這個聲音!師三爺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徐博雅是柔軟的,溫暖的,芬芳的,與葛嶽峙又是如此不同。他似乎天生的有一種吸引力,這並非來自其優異的相貌或優渥的家世。師三爺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總之是一種令他感到恐懼的東西。好像一旦他弄清楚了這是什麼,他的人生就要完蛋了一樣!
穿著性感的絲質睡袍的徐大少伏在他肩膀上,做林妹妹嚶嚶哭泣狀,同時有意無意地滑下睡袍,露出一半香肩去磨蹭師三爺:“三爺,我認床,我做惡夢了!我不敢一個人睡覺了嗚嗚嗚……”
這詞怎麼這麼耳熟?
師三爺一臉黑線地將他扒開:“你這麼大個人了,居然不敢自己睡覺嗎?你今年幾歲了你說?”
徐大少伸出兩隻纖纖玉手數了數,來回數了兩遍後,他哀哀慼戚地眨了眨看不見眼淚的眼睛,對師三爺哭訴道:“不行,我腦子裡都是剛才那個惡夢,我什麼也數不清了嗚嗚嗚……”
然後也不等師三爺發話,他捏著嗓子“哎喲”一聲,扶著額頭接連旋轉幾圈,就這樣一路旋轉著“跌”進師三爺的床褥之中。
將被子往身上一蓋,他朝師三爺露出一張明豔動人的笑臉來:“就一個晚上!”又伸出一根白皙秀氣的手指強調道,“就一次!”
師三爺站在房間門口,望著他那張笑臉,第一次生出用鞋拔子抽人一頓的衝動。
他正猶豫著是否要將徐博雅這混小子揪出去,便見走廊那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師三爺臉色再度一黑。
魂淡,全部都不用睡覺了是嗎!
師三爺看了眼步步逼近的葛嶽峙,又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兩塊。最後還是將門把一扭,走出房門,主動迎接挑戰。他不願意讓養子撞見他床上的光景,畢竟太尷尬。不知道這混小子一吃起飛醋來,又會幹出些什麼糟心事!上次的教訓是血的教訓,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哎,沒想到他當老子的還要這樣看兒子的臉色過活。憋屈啊!
既然暫時進不去屋,他倒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詢問葛嶽峙。
“三爺,出什麼事情了嗎?”葛嶽峙停在他面前,身穿休閒家居服,腳上趿拉了拖鞋,似乎真的只是被這邊動靜驚動,過來檢視而已。
師三爺搖頭道:“沒有。”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養子,“義父有個事情想問你。因為最近事多,所以拖到現在。現在既然遇上了,咱們就好好說說吧!”
葛嶽峙心中“咯噔”一聲,已然從養父臉上看出了點蛛絲馬跡。他不動聲色,嘴裡只應道:“三爺請說。”
師三爺一望望進他眼底,他毫無預兆冷了聲音:“當年我遇見你,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葛嶽峙沉默了一下,慢慢屈膝跪下來。算是預設了。
見他連反駁都不反駁一句,直接俯首認罪,師三爺只覺心中一緊,一口氣就橫在喉嚨口上不去了。
“你當時才幾歲?十二歲,心機怎的如此深沉!”
葛嶽峙深深地低著頭,高高大大的身軀小山丘般堵在過道上,是座寂寞而內斂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