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那我就可以相安無事地守著你一輩子,我給你當兒子養老送終。可是——”
他的聲音猝然拔高,又傷心又憤憤不平,“既然你可以接受徐博雅,那為什麼不可以接受我!?我哪裡比不上他?我守了你這麼多年,我比他更瞭解你,更敬重你,更愛你啊!我什麼都能為你做!”
“胡說什麼!你知道同性戀是什麼下場嗎?別人會怎麼看待你?還有,艾滋病你聽過沒有?就是你不怕死,也愛惜著點臉面!”
“……我很健康,我按時體檢,我連別人的手都沒牽過,我一直為你守貞,除了你,沒有別人,不會得病的。”葛嶽峙伏在他腿上咕噥道。
師三爺一聽,真是哭笑不得,他指著養子一疊聲氣道:“你守貞?你是女人嗎?守宮砂在哪裡,拿出來我看看?”
葛嶽峙紅了臉。他嘀咕道:“昨晚就沒了。”
師三爺一噎。他真是無話可說了。他轉開頭,將眼睛緊緊一閉,鞭柄指向房門:“別再廢話了,滾出去!”
葛嶽峙恐慌地收緊手臂,將義父的腿摟得更緊了些。
“三爺,你要趕我走?!”他難以置信,連聲音都顫抖得支離破碎。
他像只被拋棄的小狗,哀慼而悲傷地凝望著主人,目光在快速匯聚的淚水中搖曳破碎成萬千欠片。而師三爺依舊閉著眼睛,臉上是無動於衷的漠然。
葛嶽峙溺水般痛苦地勒緊兩臂,往上抱住他的腰肢:“不,除了你身邊,我無處可去了——我哪裡也不去!”
師三爺冷笑道:“呵,你四肢健全,智商正常,怎麼就無處可去了?現在你長大了,厲害了,能自己拿主意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師三才疏學淺,沒什麼可以教導你的!你滾吧!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反省去!”
啊?
房間?
葛嶽峙一陣錯愕。原來師三爺並不是要將他趕出家門,斷絕關係,只是要關他禁閉,把之前對付林小魚的那套如法炮製拿來處置他而已?
葛嶽峙原本正被養父的鐵石心腸駭得眼前發黑,忽然柳暗花明,久違的氧氣又流回肺腑之中,心中便一陣悻悻。他賭對了,師三爺還是捨不得他的。無論如何,他心裡終歸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見養父是真的鐵了心不肯再看他一眼,熟稔養父秉性的葛嶽峙知道不能再繼續糾纏。他鬆開手臂,頹然地站起身。
“三爺,我回自己房間反省了。”
說完,他撩眼偷覷了師三爺一眼。見師三爺轉過身徹底把他當空氣無視了,只能哀怨地嘆了口氣,失落地垂下腦袋朝房門走去。
及至手碰到門把,他突然不甘心地停下腳步。
頓了一下,他賴唧唧地哼聲說道:“三爺,無論你怎麼罰我,我都無怨無悔地受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師三爺的冷漠偽裝當場破裂。
他一陣風似的轉回身,手指著養子的背影暴跳如雷:“——滾滾滾滾滾滾滾!!!!”
葛嶽峙偷偷勾起嘴角笑了下,這才擰轉門把鑽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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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魚剛下樓,迎面便撞見葛嶽峙從師三爺房間裡出來。
葛嶽峙背上一片皮開肉綻,雖然不至於鮮血淋漓,但也紅腫得可怖。他正邊走邊披上襯衣。背闊肌拓展,寬大鈍重的骨架像張開的蝙蝠翼在樓道口遮天蔽日。平日穿著衣服尚算斯文,如今*了上身,展示出如盤繞樹根的虯扎肌肉,便予人一種強烈的壓迫和危機感。
林小魚嚇了一跳,但他想到自己舅舅就在附近,身家性命還是很安全的,隨即便幸災樂禍起來。
“哼!真是解氣啊!”他故意遠遠地衝著葛嶽峙的背影指手畫腳地喊道。他模仿著上次葛嶽峙對付他的那招——鼓掌。
掌聲“啪啪”響起。葛嶽峙停住腳步。
他轉過身來,臉上是一片冷漠的傲氣。他靜默地注視著走廊對面的矮個子,不動聲色。
葛嶽峙本是相貌陰鷙之人,如今壓低了眉宇,陰沉了目光,就顯得越發森嚴兇狠了。他的看著林小魚的眼底,不加掩飾地泛上一絲猙獰的敵意。神情不像個活人,倒像只安靜蟄伏在草叢中,伺機撲殺獵物的餓狼。
給他這樣掃上一眼,林小魚登時嚇得寒毛倒豎。他不敢再說什麼,示威完畢,他慌不擇路掉頭就跑。
葛嶽峙向來當這便宜義弟是個跳樑小醜。他就是對他亂咬亂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