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繞了出去,糾纏住主人的脖子。
“別鬧我,去去去。”
師三爺搖頭擺尾,奈何脖子上的狗皮膏藥粘性十足,就是甩不開。他被小虎斑纏得沒了脾氣。他怕癢,尤其小虎斑還盡朝他劈頭蓋臉地嗅嗅舔舔,他也沒法集中精神去焦躁了。
將臉頰很親密地在小兒子溫熱柔軟的身體上蹭了蹭,師三爺兩手夾在它腋下將它架起來,舉高亮在凳子上方仔細瞧了瞧,越瞧越是喜愛,覺著誰也沒自己兒子好,漂亮又溫柔,而且純天然,沒化妝。
小虎斑鞠著前腳,後腳踩在凳子上,仰著貓臉看他。它朝他“喵喵”叫了兩聲,聲聲纏綿悱惻,深情的了不得。這一人一貓相見兩相愛,頓時就皆把外物通通拋擲腦後,起身一起去修(can)葺(hai)花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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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葛嶽峙到師三爺書房裡,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詳細報告。
師三爺坐在書桌前,鎖著眉頭,兩手交叉,支肘撐著下頜,滿臉的心亂如麻。
從小到大,別說暗殺,便是綁架勒索,他也沒真遇見過。他活得一板一眼,與世無爭。自以為行得正坐得端,俯仰間無愧天地,不該遇上這種糟心事。沒想今日卻鬧出一場陰謀暗殺來,而且這事恐怕還牽連進了一個林小魚。
師三爺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外甥,那孩子脾氣是嬌縱了些,但本性不壞,長這麼大,別說手無縛雞之力,便是蟲子也不敢碾死一隻,又怎麼可能去害自己的義兄呢?由此可見,這事就是那談鋒在攪風攪雨無差了!
一個戲子,收買一個家僕去對付他的主人,設計暗害情人的兄長,為的什麼?也許對方要對付的不是葛嶽峙,而是他師慎行?
師三爺想不明白。如果是為了家產,他師三的家產也不是林小魚繼承啊。他應該去陷害那個姓林的奸商吧?敢情是私仇?話題便又繞了回來,他師三沒得罪過誰啊!
師三爺長這麼大,在邏輯推理一道從無成功案例,這時也依然保持歷史記錄。他繞了一圈,把自己繞了個頭暈眼花,最後只能衝著自己大發雷霆。
他一掌拍在書桌上,拍了個巨響,怫然不悅道:“肯定是那個戲子,沒錯,就是了!可惡啊,我師三最恨的就是這種小人,只會躲在背後玩些不入流的手段!無恥!小葛,”師三爺朝恭謹立在自己面前的養子下達命令,“你明天就帶人,把那戲子給我請過來!——不,在家會遇上小魚,那個混小子等下哭哭啼啼難捨難分,弄一出生離死別就麻煩了,搞得我跟棒打鴛鴦的法海似的,哼!還是定個咖啡廳,在包廂裡見面吧!”
葛嶽峙頷首:“是。”
他就知道師三爺是這種態度。請去咖啡廳那種公開場合見面?這是準備開誠佈公了?他覺得養父就是太心慈寬厚了。只希望談鋒識相,珍惜這個機會,如果他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師三爺面前耍心機,炫耀他的演技,就別怪他葛嶽峙心狠手辣了。
師三爺說完,似乎又覺得不妥。他剛剛下了決心,要去再會一次徐博雅。雖然小外甥的事很重要,但是師家的難題更是迫在眉睫啊。師三爺掂量著說道:“要不,還是過兩天吧。”
葛嶽峙已經知道養父去見徐博雅的原因了,也大概地猜測到了結果。師三爺的心思實在不難揣度,簡單的生活軌跡,外露的性格,坦率的性情,永遠把別人的事情放在自己前面著想。師家也好,林小魚也罷,他們都是他的責任。
談話到此為止,師三爺表示他要拉二胡,要閉門謝客了。
這真是極好的。師三爺有閒情逸致去拉二胡,就證明劉媽果真信了他的鬼話,以為他真會去勸林小魚吃晚飯,所以息事寧人,沒有把林小魚絕食抗議的事情稟報給師三爺。
他會去勸林小魚吃飯?呵呵。
葛嶽峙從書房出來後,直接給談鋒的經紀人打去電話。他之前與對方交涉過。恰巧談鋒這幾天檔期空閒,他很容易就約見了對方。
電話掛下的時候,便聽見師三爺房間裡傳來一陣怒不可謁地掀桌聲:“是誰,弄斷我的琴絃?!我跟你拼了啊!!!”
師三爺在書房裡暴跳如雷。
葛嶽峙乜斜了林小魚的房間一眼,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絕食沒被關注就潛進書房搞破壞?幸好他還懂點輕重,知道哪些是可以惡作劇的,哪些不可以。師三爺的亡妻照片遺物,公司檔案檔案什麼的,可都在書房櫃子裡頭鎖著呢。要是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