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著回去拉起一幫人馬要讓師慎行好看,但是現在,他又忽然覺得心上人是這樣的“特別”,值得他的膝蓋,他的尊嚴,他的耐心。
所以他決定,教訓對方一頓是必須的,但是這教訓要換個地點。不是在街口小巷,而是他的房間床上。不需要他的狐朋狗友動手,他要橫刀立馬,親自上場。
出了口惡氣,師三爺的怒氣也就消了大半了。他這人就是這樣,快意恩仇,並且情緒不能持久。持久了要頭疼失眠,得不償失。
冷靜下來以後,他直接無視了癱在地上的青年,坐回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撥通了養子的號碼。
師三爺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晚上一個人出來了。世道險惡啊!
電話嘟了一聲便立即接通。他在葛嶽峙那裡有特殊鈴聲。
三言兩語地交代清楚地址後,師三爺便掛了電話。他起身走到徐博雅跟前,蹲下,與對方平視,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神情沉聲說道:“小雅,過去的事情,叔叔不跟你記仇。不過以後,不許你再這樣戲弄叔叔。你還年輕,不要盡日只想著玩兒,多讀點書,長點知識。像斷袖子這種事情,烏七八糟的,不要再去參和了,知道嗎?”
徐博雅背靠著牆壁坐在地板上,渾身狼狽。他褲襠一片粘膩潮溼,很不舒服。不過也無所謂,在師三爺面前,他已經決定不要臉了。
他已經緩過一陣,臉上一片紅腫,嘴角淤青,聽聞此言,他一邊嘶嘶地抽了口冷氣,一邊點頭笑著應承道:“三爺,是我不好,我今天真是來跟你道歉的,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我現在真後悔,沒臉見你。你彆氣我,也別真就避著我不見我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自然是屁話。不過徐博雅此人就是這樣,能屈能伸,他決定師慎行是“值得”的,他就敢不要臉到底。自罵幾句就能博得師三爺的同情跟好感,為什麼不呢?多划算的買賣!
師三爺不知道他心中險惡,臉皮深厚。見他不變態的時候也挺正常的,相貌上也實在是個伶俐乾淨的好孩子,點點頭便信了他的一通鬼話。
最後,門總算被葛嶽峙由外面開啟了。
入眼是一片狼藉的房間,一股異味撲鼻而來。葛嶽峙臉色驟變。
他在倒翻的沙發,落地燈和破碎的盆栽中找到了心心念著的人。
屋裡的兩個人各自為政,一個衣裳整潔,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凳子上,一個耷拉著腦袋,渾身狼狽地靠在牆角邊。葛嶽峙焦急的目光瞬間變得錐子般鋒利。他危險地眯起眼睛,攥緊了拳頭,心底忽明忽暗。
回去的路上,師三爺始終陰沉著臉。橙色的街燈與黑暗換幀般快速切換,師三爺陷在其中,給人一種深沉冷酷,陰晴不定的錯覺。葛嶽峙憂心忡忡地從後視鏡窺視他,他也沒有發現。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徐博雅肯定是對他做了什麼該死的事情,否則以師三爺那股能把人熬死的悠哉勁,肯定不會下這種狠手。然而,師三爺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這麼丟臉的事情,師三爺只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對著亡妻的照片說。
為什麼他活著,卻怎麼也比不上一個死人?
難道世界上還能有誰,比他更瞭解他,更珍惜他?
什麼時候,他才可以看見他呢!
葛嶽峙將目光由師慎行的臉上,慢慢移至脖子領口。他親手繫上的紐扣,他親自壓實的領口。每天早晨,當他將那幾縷鑽進養父領口的髮絲撩開的時候,總能看見他薄薄的耳廓,以及上面細小的金色絨毛。
有一次他假裝不小心,讓自己貪婪的嘴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垂。他記得,當時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生生地打了個激靈後,竟是奇異地紅了臉。
第11章 邁出人生的第一步
有一次他假裝不小心,讓自己貪婪的嘴唇輕輕擦過養父他的耳垂。他記得,當時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生生地打了個激靈後,竟是奇異地紅了臉。
他瞪著他,一副怕癢想笑,但為了樹立形象,只能憋紅了臉裝蒜的表情。
而就在那天的晚上,十四歲的他第一次做了那種夢。
男性特徵在倉皇失措中驚醒。他開始長身體。每天晚上骨骼像浸泡在催化劑中一樣,以撕裂的勁頭往外拉扯拓展。他輾轉難眠,咬著牙等待自己的結局。
他的結局是得到了養父的額外關注。一整個星期,師三爺閒來就把他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心疼地撫摸他的背脊,一遍一遍地為他擔憂嘆氣。那時家裡只有他跟師三爺兩人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