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他“人妖”都來得顯眼。
有人愛慕,便有人謾罵,他的身份永遠都是被人推在風口浪尖上引人咀嚼的下酒菜。
然而陳峰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陰鬱的神情,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神采飛揚,令人目眩。
陳峰不記得從哪一天開始他的目光就始終定在那人身上,熱烈的追逐著,從未偏離。
陳峰不記得是不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熱烈而導致那人在謝幕後靜靜地瞟了他一眼,隨即滑開的一個微笑,莫名的讓陳峰亂了心跳。
那人輕輕勾勾手指,連同眼神一起纏繞過來,悠悠的轉進了化妝間。
鬼使神差的,陳峰就那麼跟進去了,反手鎖上了門。
化妝間電燈滅了一盞,橘色的燈光有幾分昏暗。
原本不大的空間四處雜亂的堆著外表華麗、質料廉價的演出服,誇張的羽毛和金屬,把一切襯得都荒謬起來。
那人站在鏡前摘掉了大紅色的假髮,露出裡面的黑色齊耳短髮。
他開始默默地卸妝,陳峰就安靜的看著,濃厚的豔妝之下漸漸露出一張清秀柔媚,略顯蒼白的中性面孔。
“……你也是華人嗎?”陳峰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出口的絕對不是搭訕的最佳選擇。
那人默默地看他一眼,伸展脊背,雙手努力向後伸去,偏過頭,露出好看的下巴和脖子的線條。
“過來幫我一下……”出口的是不太熟練的中文,聲音很柔和,又帶著幾分慵懶沙啞的性感。
陳峰怔了一下,走過去,慢慢的拉下了他的衣服拉鍊,光滑平潔的脊背直至尾骨袒露在眼前。
陳峰的腦中有些眩暈,甚至還回蕩著剛剛如絲般纏住他的聲音。
“呵。”那人輕笑了聲,自鏡中望進那個兀自低頭專心解衣的男孩子。
陳峰突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每一口空氣都是那麼用力才能讓它達到肺間,但卻不能緩解愈漸嚴重的眩暈感。
“新來的?第一次見到你。”男人看著鏡子微笑。
陳峰抬頭,同樣看進鏡中那姣好的面容,像是藏在鏡中的某種危險的妖精,隱秘的吸人魂魄。
“兩個月了。”默默注視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被發現嗎?
陳峰在拉斯維加斯四處混了一段時間,才找到這份賭城的工作。
雖然只是最底層跑腿打雜的小哥,但陳峰知道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滿是暗藏黃金的機會。
他不想被多餘的感情牽絆,但莫名的就是被眼前這人吸引了。
他的眼中有其他人沒有的一些東西,陳峰看不清,才更想去探究。
“是麼?”那人笑起來,輕咬了一下下唇。
下一瞬間,那人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狂野的光芒,猛的轉身,將陳峰推在了滿是衣服的箱子上。
長裙隨著旋轉飄然墜地,陳峰眼前虛晃,滿是曼妙有致的身體曲線。
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撫摸,第一次進入,遠不如自己想象過的唯美浪漫。
狂亂的,暴動的,血腥的,毫無章法的,抱著的柔韌身子似乎在掏空他的靈魂,喚起他的獸性。
陳峰感覺自己身體中有一隻咆哮的野獸傾閘而出,瞬間吞沒曾經清冷的那個世界,燃燒出一片熱情的火紅。
空氣中還蔓延著情…色的餘溫,那人卻已經穿上衣褲,翩然離去。
陳峰唯一記住的便是最後他回眸的一抹微笑,像是對他這個毛頭小子的寵溺和戲謔。
還能再……見面嗎……
陳峰恍惚著,話未出口便落了一室清淨。
他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甚至姓名。
之後的一個多月陳峰失魂落魄,那人卻始終沒有再在視線裡出現過。
正在陳峰以為這只是一段沒有結果的露水情緣時,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卻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這次所不同的,那人是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另外的男人陳峰認得,是賭場位高權重的管理者之一。
陳峰轉過一個轉角,那人就在洗手間的門前嬌喘著,懷裡的男人將頭埋進他的頸間,似乎正在痴迷的吮吸著。
陳峰定在那裡,猛然發覺自己的幼稚與青澀。
那人迷離的眼光輕掃過來,滑過他的臉,停在一個未知遙遠的點上。
陳峰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那過於香豔的現場表演。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陳峰都沒有見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