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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著他,他就不允許有絲毫的軟弱。就像那時他在恩澈面前強顏歡笑,故作堅強,歷史重演,還會是相同的結局嗎?

“你知道嗎?當我看著他在我懷裡吐血的時候,我以為他要死了……”凌澈將頭埋進雙手裡,任憑決堤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

“那種感覺,讓我害怕。比失去恩澈的時候還要害怕。”那揮之不去的絕望順著他的骨骼凹槽一滴一滴的彙集到心房,撐的快爆炸。

“我從來不知道,我會這麼害怕失去他……”害怕到差點忘記了呼吸。

壓抑的啜泣成為房間裡唯一的聲響,好在那個孩子沉沉的睡了,否則他一定會和他一樣,不對,是比他還要心痛。白翊揮手一個爆慄落在凌澈頭上,怒斥垂頭喪氣的男人,

“別把他和當初的葉恩澈比。他們不一樣!葉優揚不是葉恩澈,他是天生的大少爺,養尊處優的身體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擊垮的。他也不是葉恩澈那麼脆弱易碎,這麼多年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嗎?凌澈,你看看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有多堅強,憑他的身體沒有像他母親那樣轉變成癌症就已經該偷笑了,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有說有笑。”

沒錯,他不是恩澈……

“他和葉恩澈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想活,而恩澈卻恰好相反。”那個他見過世界上最脆弱單薄的生命,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個有凌澈的世界。他的生命太過纖薄,早已和凌澈永久擦身。“你的無能為力是在於你也想活。別滿腦袋的想著他什麼時候死,要想著如何讓他活的更好。你沒有聽到他剛剛說什麼嗎?他說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白翊的話猶如醒醐灌頂,讓凌澈從鹹澀的大海中瞬間抽離。

沒錯,他不是葉恩澈,他是葉優揚,在他以為生活只剩下黑暗的時候給了他唯一亮光的男孩……凌澈抹掉臉上的溼痕,先前的憂慮已經煙消雲散。窗外一束陽光破空而來,剛好射在大床上。

“你看,太陽很快就出來了。”白翊面露笑意,看著床上堅強的人。

是啊,這世界畢竟還是陽光比雨水多一點,他已經決定了為葉優揚而活,又怎麼能比他脆弱。

葉優揚,這輩子,不管是死還是成啞巴或是瘸子,沒我的同意,你只能給我活到百歲無憂,聽到了嗎?

凌澈自此事件之後在眾多的習慣裡又養成了一個,就是開始關注每天的天氣預報,若是第二天有降雨的可能,絕對會把辦公室提前搬回了大宅的書房,在這裡開會,辦公,若不是擔心優揚無聊,他甚至連開會都想把他放在視線看得到的地方。

優揚這邊,被白翊勒令一個禮拜不準說話。他就只好點頭,搖頭,或者在ipad上畫畫寫寫,弄的他真的好像個啞巴。這些日子頻繁的生病讓優揚有些受挫,就像回到了小時候,醫生每天進進出出,爸爸成天都皺著眉頭,奶奶壓抑的啜泣,他知道他們都在害怕,害怕他會像媽媽那樣死去。所以他整日都提心吊膽的活著,躲在洗手間裡捂著耳朵像只鴕鳥。

想起媽媽,就覺得那是好遙遠好遙遠的記憶……都快記不清媽媽的模樣,唯有那隻她親手做的大象娃娃此刻還放在床頭櫃上。關於大象,他一次都沒有對凌澈說起過,若不是假裝失憶還不知道凌澈其實還是在意他的,連他唯一沒有說的秘密都掛念著。

那天他也在凌澈的臉上看到相同的表情,銀灰的瞳孔裡倒影著自己蒼白的臉孔,彷彿隨時都會死去。他才聽到那讓人醉心的答案,就見到他的悲傷……真是應了那句快樂才剛剛開始,悲傷就潛伏而來。

頭一次,他覺得死亡如此可怕,他才剛剛要幸福的啊。

“咳咳……”喉嚨涼涼的,比之前好了很多,這樣的半咳已經是司空見慣。可是這一屋子的人卻緊張的跟核彈發射似的,福伯趕緊把冰糖銀耳羹端過來,還沒走近就被一抹黑影擋住。只見凌澈已經準確無誤的吻住優揚,那半截咳嗽也戛然而止在突如其來的熱吻中。只剩下那張暈滿了粉霞的臉龐,圓溜溜的黑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點到即止,凌澈避免自己一時失控,淺吻變成深吻反倒讓他加劇咳嗽。依依不捨的離開,婆娑著被自己吻過的地方,低頭衝他露出得意的笑,

“這招果然管用。”

優揚剛要開口,就被凌澈食指封住了唇。“又不聽話了嗎?別說話。”

優揚笑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板子唰唰的寫了幾個字,【你就是想親我,哈哈!】

凌澈拿過福伯手上的冰糖銀耳羹,舀了一勺放在嘴邊,確定溫度適中才送到優揚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