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輕易地便放下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也許,有一天,一切真的都會過去。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關掉吸塵器,拉下防塵口罩,頓了頓,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後,陸飛走到沙發邊上,接起了電話,
“Hello?”
“。。。。。。”對面沒有立即應答,陸飛皺了皺眉,他似乎聽到有個細微的抽氣聲。
“Hello?”
“Excuse me; can I speak to XURAN?”
對方是一個柔軟又怯怯的女聲,帶著詢問和不確定的音調,而那發音一聽就是中國人。
“徐風不在。”
“啊,哦,你會說中文啊。”女孩似乎有些驚訝。
“他去上班了。”
“是嘛,哎?我又搞錯時差了?啊啊,那你是?”
“額。。。。。。”陸飛側著頭想了想,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拖把,有些不甘心地“嘁”了一聲,最終前言不搭後語地反問了對方一句,“你誰啊?有事?”
或許是陸飛的語氣不太友善,那邊的女孩似乎被嚇了一跳,然後支支吾吾了一陣後道,“那個,我叫嚴小靈,額。。。。。。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只是最近都沒怎麼跟他聯絡上,有些不放心,而且快過年了,他一個人在紐約,伯父伯母都很記掛他,讓他抽空給家裡打個電話,還有那個。。。。。。恩。。。。。。啊,算了。。。。。。恩,也沒有什麼了,就這樣,謝謝你,再見!”
“。。。。。。。”
對方很快便結束通話了,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陸飛握著聽筒發了會兒呆,秀氣的眉形略微蹙了蹙,過了半響才將電話給掛上。
晚上十點,陸飛捧了杯熱牛奶窩在沙發裡看著電視,螢幕上放的電視劇很是俗爛,男一和女一真心相愛,但女二橫刀奪愛,因為某些原因迫使男一放棄了女一,此刻正是女一一個人默默流淚的劇情,陸飛皺了皺眉頭,抵著太陽穴開始拿起遙控器轉檯。畫面不斷跳動著,然而當那螢幕一下轉到CNN新聞的時候,陸飛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整個僵硬住,那感覺就好像被一下扔到了某個零下好幾十度的冰窟裡面讓他瞬間失去了除冷以外的其他一切感知,這種冷堪堪滲入骨髓鑽進人心,從頭到腳在他肌膚的每一寸地方迅速蔓延開來。
電視上此刻播放的是一個年紀五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照片,這個人體格健碩、身材高大,梳著非常整齊的金黃色頭髮並和藹親切地笑著,然而陸飛卻感到全身不寒而慄,因為時至今日他依然無法忘記那雙灰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是多麼狠厲和陰鷙。
“日前,紐約州雷克島監獄長及相關獄警人員因在職期間對36名罪犯進行性虐待而面臨23項重罪指控,由於此案中受害者人數眾多且大部分為非裔和亞裔,目前已造成多人死亡,故一經開庭便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相關宗教和人權組織更是在聯邦政府門前呼籲必須立法杜絕此類事件。根據司法部去年的報告顯示,美國目前已經成為全世界最高發監獄內性暴力的國家,僅去年一年全美成人監獄、地方拘留所和青少年管教機構中共上報了8210起性侵害案。。。。。。”
此時,門鎖咔噠一聲被轉了開來,隨著大門“呯”的一記關上的聲響,陸飛才猛然從恍惚中回過神,伸手下意識地便將那電視給關上了。
“怎麼了?”
“沒什麼。”
“。。。。。。”
對方故作鎮定的表情和有些慌亂的神色並沒有瞞過徐風的眼睛,剛在進門的那一刻雖沒有看清電視里正在放什麼,但從聽到的那隻字片語,再聯想到今天出門時候看到的新聞,徐風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將大衣脫下掛在玄關,徐風走進廚房洗了洗手後,在陸飛身邊坐下,“抱歉,回來晚了點。”
“恩。”低頭抿了口手裡的牛奶,陸飛盤起腿靠向後面的沙發墊。
“今天出門了麼?”
“吃了午飯後去中央公園散了會步。”
“去古根海姆了?”
“。。。。。。”陸飛轉過頭一臉狐疑地看向一邊的人,那表情就是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詭異模樣。
徐風聳了聳肩,挑了下眉道,“我大學的時候可是專門選修了一門藝術鑑賞課,聽說最近有個先鋒派大師收藏精品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