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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流年開始明白這些日子來,自己在害怕些什麼。他一點也不介意顏冰公開他們的關係,不介意有些什麼人知道,但是他介意察覺到顏冰對自己的,越來越不是他一開始所熟悉的那種情感。
“誰說你演砸了?我一開始會說那種話,就是因為我以為,你真的可以和我想象中那樣,不然我不會碰你。”程流年開始飛快地在腦中思考很多事情,很多需要衡量、比較、和做出決定的事情,這個過程大約花去了他幾秒鐘,最後他說,“如果我說,我不和你分開,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去國外……”
“流年,沒有如果。”顏冰打斷了他,“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你做你覺得為難的事情。我既不是大方也不是不在乎,相反我特別自私特別在意。我因為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我才要走,我不是躲你、不是從你身邊逃開更不是想要你做什麼取捨的選擇,我是去做我自己,明白嗎?我比你幸運,我不用再帶著面具去表演自己不想演的角色,但是你必須在你的生活中繼續,因為你不如我自私,所以你的面具,恐怕需要帶一輩子。”
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就永遠只能是程流年所喜歡的顏冰。
“流年……別哭……”
程流年直到顏冰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臉才意識
到他流了眼淚,他心裡很明白,他捨不得顏冰,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去挽留。在他招惹上這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的男人時,他已經失去了永遠擁有他的資格。
“流年,別哭。”顏冰那晚一直抱著他,反反覆覆叫著他的名字直到兩人昏昏沉沉睡過去。
那一晚他很難過,但出乎意料卻睡得很安穩。顏冰的聲音就像是最好的催眠曲,令他一夜無夢。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顏冰也還在他懷裡。
“我都說了我不會突然消失,機票是三天後的。”看到他緊張的眼神,顏冰還笑著吻他,說,“我會想你的。”
顏冰從這個城市消失,毫無眷戀一般,他說如果要離開一個對自己很有意義的地方,不管那地方帶給過他什麼,愛過或者厭惡過,深埋著所有過往的地方,無論是什麼原因或用什麼方式離開,都不要慢慢地走,要儘可能決絕地離開,並且不能回頭,這樣才能在以後很肯定地告訴自己,在那個地方埋藏著的,是一段最好的時光。
所以顏冰走的時候,他們沒有告別,因為那樣,他們就不用說“再見”。
一支菸燃盡,他好像還沒有來得及吸上一口,程流年把菸蒂按到菸缸裡。
他並不是情感豐富到會在寂靜的辦公室獨自出神很久的那種人,員工們都提前下班了,年假是從今天下午開始計算的,程流年是堅守在工作崗位上的敬業老闆,他一點也不羞愧地這樣在心裡表揚著自己。在想拿起外套離開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明天就是除夕了,跟你說一下,我要進山了,去上次和你說過的書院,之後手機可能沒訊號。”
“好。”
“嗯?”電話那頭聽出了些什麼,“流年,你精神不好?”
“沒有,就是……”程流年停了一下,聽著電話裡的呼吸聲,有一瞬間的恍惚,對面那個人似乎並沒有離自己很遠,“天冷,多帶點衣服。”
“嗯……好。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沒什麼,剛加完班。”程流年抓著電話的手,不禁又用力握緊了一下,就像生怕自己抓不住電話,一不小心就會斷了和對方的連線,“今年年底業績挺好的,那棟有問題的大樓也開工了,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有采光權官司的……我給律師封了個大紅包。”
“那就好……我剛配完一部電影,姜文導演的,故事很精彩,元宵節前後就會上映,有時間的話,就去看吧!啊……對了,今年過年我爸媽去海南島旅遊,我推薦他們去你上次說的那個賓館住……”
“是嗎?那我要
去和經理說一聲,請他給你爸媽打個折嗎?”
“呵呵……不用。”顏冰輕鬆地笑著。
這個電話一直打了半個小時,程流年說著在這個城市裡他們共同認識和知道的人都發生了些什麼改變,而顏冰則是有一搭沒一搭說了些他在各地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顏冰離開之後他們大概有過幾次這樣的電話,次數很少,但每次大概都能說上大半小時。
顏冰換了全球通的手機,因為他的工作地點變得非常不固定,有時是在北京,有時是在上海,也有別的城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