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岑風詫異的看向他,不認識一般上下打量。嚴律被他看得茫然,乾脆挑挑眉,“怎麼?”
“總覺得你話裡有話。”岑風歪歪頭,“以前可沒見你計較過這個。到底怎麼了?”
並不驚訝於發小的敏銳,嚴律摟著他的腰笑了笑,不答反問:“桃桃?”
“嗯?”
“我之前……”他琢磨著措辭,儘量說得委婉,“覺得不能接受的時候,你很難過麼?”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楊岑風眨眨眼,有些赧然:“你——怎麼突然……”
“告訴我好麼?”
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堅決,他歪了歪頭,道:“確實很難過,尤其是那次——要不是捨不得,沒準我就真放棄了。”
話音剛落,就覺得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對不起,其實應該是我道歉才對,害你那麼傷心。”
楊岑風誇張的抖了一下:“你……你真是嚴律?怎麼突然這麼肉麻?”這樣的話怎麼聽都不太像是這個人會問出來的。
看著發小狐疑的盯著自己看,嚴律被誘惑一般吻上他的眼瞼。真奇怪,以前怎麼不覺得,如今見到他就想要親一親,似乎抱不夠也親不夠一樣——果然是熱戀中麼?
“那個時候,我——那樣對你……”
“你又怎麼對我了呢?”
隱隱猜到了嚴律想要表達的意思,楊岑風覺得心中陣陣暖意,窩心之極。他拉著他坐在旁邊,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你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比我年長,一直照顧著我,出國了也不忘年年回來,每次都少不了帶給我紀念品:眼鏡、桃汁、罐頭,沒空過一次手。而我卻甚少出國去看過你,甚至到現在,我到了你之前所在的國家,都未必找得到你的住處。”
“你找得到。”嚴律忍不住插嘴,他絕對不相信發小找不到自己的說法,以楊岑風的個性根本不可能。
“好吧,我找的到。”岑風並不跟他分辨這個,“但我看你的次數遠少過你回來不是麼?而後是我生病,你會放下一切工作回來陪我;一起出門,買的飲料吃食永遠是我最喜歡的;知道我是同性戀,沒有絲毫歧視或者強迫,只是一個人離開想通了而後回來照舊對我;甚至我提出要跟你上床,你也沒有鄙棄或者翻臉……”
提到最後一點時,他心中實在說不清是酸是澀,雖然結果將他傷的很深,可他偏偏又能理解這個人獨獨給予他的溫柔與包容。
頓了一頓,他看著對方茫然的神情,才續道:“一直以來,除了沒有接受我的感情,你對我始終不曾有過任何傷害,就是這種溫柔與包容,才讓我心動並且——呵,你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也正是因此,我才無法放手。”
總結性的說了一句,楊岑風忍不住在嚴律嘴角吻了一下:“其實我很滿足,你能夠接受我的感情。”
下一刻,他已經被面前的人牢牢抱進懷裡。
“桃桃……”嚴律拼命將頭埋在發小的頸項裡,用力吻嗅著對方的臉頰,“我愛你!”
他抱的有點緊,並不是很舒服,但楊岑風能做的只是更加靠近他,彼此相擁,心中暖成一片:
“嗯,所以,我不會跟你說謝謝。”這個人獨獨對他的所有溫柔,他會盡數吞吃殆盡,並回報給他自己最深的感情。
永不言謝。
(正文?完)
後記:
好吧,這又是一篇比較矯情的文字。
最初我想要寫的,其實就是一場有些困難的直掰彎。事實上這篇文他確實是,然而我在寫的過程中,始終無法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感覺,故而寫到後期越發焦躁,越是臨近結尾越容易卡文。
萬幸,結尾我個人很喜歡,儘管流於俗套,但反正一開始就說過了,這就是一篇狗血文不是麼?
對期待女王和忠犬的親們道個歉,這點上你們註定要失望了。一開始我賦予嚴楊二人的性格中,忠犬與女王都只是很小一部分:嚴律會對發小的所有盡心盡力,楊岑風能夠對發小毫不客氣的毒舌並且接受,然而這些只是他們既定的屬性之一,終究不能算是真正的忠犬與女王。
雖然略有食言,但並不後悔如此選擇,至少我自認沒有將這兩個人物的性格寫的前後不一為虐而虐導致走形的不成樣子。
在我心中,嚴律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儘管他在感情上有些缺弦,以至於岑風痛苦難過,但捫心自問,除了沒能立刻接受自己是彎的,他沒有絲毫對不起發小——於是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