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著胳膊對我揮手。

我對方凱笑了一下，真的就一下，看到跟著方凱的那個人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白了，瘦了，也憔悴了。

平板鞋，休閒褲，格子襯衫裡面的白背心特別惹眼。

我看了眼方凱，方凱有點不好意思，想解釋。

我先對著文信說了聲，好久不見。

文信聲音有點不一樣，好久不見。

好久好久的沉默後，方凱說，別站著了，找地方坐會吧。

文信沒說話，看著我。

我說好。

方凱在前面走，我和文信在後面，中間隔了很遠。

隔了很遠，在身旁，在心裡。

方凱忽然回過頭，小固，不好意思，電話裡沒和你說實情。

我還沒說話，文信張口說，你別怪方凱，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

說著看了我一眼，文信繼續說，我怕你會不見我。

我沒看他，就直視著前方，說了聲，沒事。

又是好久的不說話。

當初的我們，怎麼會想到這一步。

坐好後，點了三杯喝的，文信點的，和以前一樣。

我的，方凱的，還有文信自己的，和以前一樣的口味。

那時候我們仨就這樣出來，聽方凱講他新遇見的小男朋友。

我記得那時候我是和文信坐在一起的，方凱坐在對面。

如今我落單了，文信和方凱坐在一起。

他倆真的像兄弟。

文信看著我，說，對不起。

我不看他，也不理他。

我不喜歡這三個字，也是因為他。

我想起兩句特別矯情的話。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

文信自嘲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