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了聲,向他的方向走。
看著文信遠去,我有一種我已經老去的感覺。
就像年輕時候經歷很多刻骨銘心的過往,等幾十年過去,一起喝杯咖啡,雲淡風輕的談著過去,
可能有後悔或者僥倖,但是咖啡喝完後分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再無揪心,再無深厚。
平淡的迴歸早已習慣的各自的軌跡。
我在想,我們將來的見面會不會也是如此?
但再一想,其實,將來,恐怕不會再見了。
我對自己說,不許傷感。
然後想,如果那樣見,不如不見。
相見不如不見。
因為那時候自己早有自己的幸福了,何苦再有文信的情劫?
我這麼想,又覺得世界很好。
生活很好。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向著董格給我安排的住處的方向走。
我知道,我向著的,是個新的生活。
我本以為,就這樣了。
我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怕喬達
我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卻發現,命運面前,我們都是弱者。
第二天,文信打電話。
聲音支支吾吾,唯唯諾諾。
小固?
我其實還是對他有期待的,但是心裡清楚,就算現在他反過來求我,我也不會答應。
他說,你在哪裡。
幹嘛?
我想去找你。
我沒說話,但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搶著說,和喬達。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說,好了,你把地址發資訊過來,我先掛了。
我莫名其妙的沒反應過來,他便把電話掛了。
我想不理他,因為真的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何況還是帶著喬達。
我已經準備好要走了,今天晚上喬達就考完試,然後一起喝酒、
於是,我便不打算給文信發地址。
這時候,文信簡訊來了。
文信簡訊說,回去後喬達煩他,翻他手機,看到我的號碼,喬達記得我的號碼,大度的說要見我,不計較過去,文信不想,喬達就哭,說文信有事瞞著他,說文信覺得他是壞人。
文信別的什麼都沒說。
心裡不想讓文信為難,便頭腦發熱的發了過去。
發完了,便後悔了。
我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怕喬達。
正正不在,我怎麼辦?
董格今天白天有考試,不來,這種事我也沒法和她說。
我把屋子收拾的很乾淨,雖然就是暫時的住著,我不想讓喬達看不起。
文信和喬達來了。
開門前,自己強迫自己擠出個笑容。
對,我要笑。
開了門,文信眼睛裡的東西很複雜,沒什麼表情。
倒是喬達,一下就給我一個可愛的笑容,拉著我小固長小固短的。
這樣我更不安。
我腦子裡閃出四個字,陰陽怪氣。
但是,面上還得過的去。
我便也笑,親切的和他寒暄。
文信好像看到臺灣迴歸一樣露出那個舒心的笑容,
喬達待我那個親切,就像我倆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對,兄弟,也不對,姐弟吧,呵呵。
喬達說,小固住在這裡還好吧?
挺好的,
喬達說,有啥困難就和我說,別和文信說,我倆過日子不容易,他得養家,也沒時間。
我平時總愛和朋友臭屁,說我語文學得怎麼怎麼好,在喬達面前我才哪到哪啊,一句話能把每個字眼都說得透漏出厭惡我的意思。
我說,沒什麼,來看我同學,順便看看文信,畢竟認識一場,明天就該走了,和我同學一起。
喬達假惺惺的說,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想多和你呆幾天呢,真可惜。
我心說,那還不如殺了我。
嘴上繼續寒暄,是啊,很可惜,沒法看你倆幸福的小日子了。
喬達說,看也看了,我倆就走了。
然後看了眼文信,推門出去。
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明顯的掃我面子,但是,現在,我還有什麼必要和他鬧呢?
我笑著看文信,他始終沒說話。但一直看我。
事到如今,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心疼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