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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的沙發我實在是沒法處理,所以只好勉為其難收了。不過我於子予從不無故受人錢財或貴重物品。把你帶回家是為了不想給我朋友的酒吧添麻煩,跟你沒半毛錢關係,所以其實你根本不用感謝我。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這熒光章是看我們樂隊演出用的。

我們每個月在霄雲路的酒吧演出一到兩次,門票一人五十,就是把戳兒蓋在手上,方便進出。普通門票是普通章,只限當晚演出。給你這個是VIP章,只要有我們樂隊參加的演出你都可以自己蓋了戳兒去看,沒有限制。你也可以帶朋友去,不過有這個戳兒每場也是最多隻能進三人,就是說你最多可以帶兩個朋友。

沙發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我想折成門票看演出的話,你想看看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當然,你這種高雅人士可能對地下演出不敢興趣,不行你也可以把印章當人情送人。不過我想你認識的人裡恐怕也沒幾個有興趣的,所以你還可以乾脆把它扔了。但不管怎樣,我的意思到了,去不去隨你。

對了,我們最近一場演出在霄雲路123酒吧,時間是本週六晚八點開始。

於子予

因為最後一張便籤的地方不夠用了,“於子予”三個字歪歪扭扭地擠在一起,好像馬上就要從紙上掉下去了。

季風把三張便籤紙倒來倒去反覆看了幾遍,心裡好不鬱悶:他就不能好好地用張A4紙寫嗎?還“勉為其難”收了?跟我“沒辦毛錢關係”?看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沙發七千多買的,就算你每個月兩場,我場場帶兩個人去看也得三年,三年內你們樂隊還能不解散,我季風跟你姓於!

週六下午。

季風早早回了家,走進衣帽間,他一手叉腰一手夾著根菸開始頭疼:這都七八年沒去過酒吧看地下樂隊演出了,現在的小孩兒都穿什麼呢?

當年季風參加這種活動的時候,去看演出的人玩兒的大都是髒範兒狠範兒,要麼雞冠頭馬丁靴、滿臉滿身的釘兒,要麼破破爛爛賽過街邊要飯的。可這些年來他越來越忙,再加上年紀漸漸增長心態也有了變化,季風每晚出入的地方早變成了各種會館俱樂部,即使偶爾去酒吧也是辦了會員卡隨時能買到幾千上萬洋酒的那幾家,而且去了就是跟客戶一頭扎到包房裡,哪有什麼心思看誰演出聽誰唱歌。那天能進到小流氓唱歌的酒吧,純屬是被堵車和那三個人尿急鬧的。

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翻出一堆衣服丟在地上,季風最後決定走低調路線:白T恤,牛仔褲,白球鞋。可鞋太白了,季風把它們穿到腳上互相踩了幾下。沒想到鞋底也很乾淨,沒什麼效果,他準備一會兒出去走一走再踩。

又照了半天鏡子,季風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仔細看看,原來是頭髮。重新洗了遍頭,吹乾,再讓劉海自然地垂下來遮住額頭。季風終於滿意了。

這哪裡是三十多歲的人,明明就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嘛!季風很得意地想。

可衣服弄好了,來到車庫季風又頭疼了:開哪輛車呢?轎跑肯定不行了。商務車也不行啊。再看看陸虎,好像又太張揚了。怎麼辦呢?

季風點著根菸:打車?不行,這別墅區很大,走到路邊有點兒遠,太熱了。讓門口保安叫輛計程車進來?也不行,這附近都是別墅小區,計程車比較少,等車要半天。打個電話讓小宋兒開公司的車來接?還是不行,不能讓公司的人知道我跑去看小流氓演出。

又折騰一陣,季風選了陸虎。張揚就張揚吧,大不了把車停遠點兒。

七點半,季風下了東四環。正是週末晚飯和夜生活開始的時間,轉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找到車位。

停好車又問了兩個人,季風在八點一刻到了123酒吧。演出已經開始了,門口和門前的路上,或蹲或站都拎著啤酒夾著煙,三五成群地站了很多人。穿著打扮跟季風以前混跡酒吧看演出時見到的差不多,樂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聽歌的收斂些,可也都極盡所能地張揚著自己的個性。妞兒們果兒們穿著未必暴露,但各個妝容濃烈目光頹廢,渾身透著騷進骨頭裡的別樣性感。

季風知道,這種演出一般有點兒名氣的樂隊都會在十點鐘左右出場。他想小流氓既然讓他來,那出場的排序準不會太差。他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亮出胳膊上的戳兒讓人照了一下。

酒吧裡面人很多,地中央的桌子都被挪到了旁邊,很多人拎著啤酒站著看臺上的樂隊演出。季風掃了一眼,果然不是於子予他們。

犄角旮旯裡找到張空椅子,季風笑著衝桌兒上幾個不認識的男女點點頭坐下了。這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