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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東北漢子,幾個人在酒桌上棋逢對手,沒見幾次就混成了鐵哥兒們。後來趙冬辭職來了島城,現在在一家合資公司做技術指導。

聚會的地點照例是在黃海濤的酒吧,黃海濤一向奉行“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論,但凡哥幾個聚會,一律定在“征服者”,而且黃海濤還小氣,結賬的時候最多隻給打八折。幾個人沒事兒總抱怨黃海濤摳門,說哪裡哪裡可以打七五折云云,不過一到想喝酒的時候還是會來他這裡。

週末照例人多,黃海濤把生意甩給了合夥人老吳,自己縮在靠窗的軟座裡陪哥兒們喝酒。老吳全名叫吳昊,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絡腮鬍子,低著頭調酒的樣子活像個生性刻板的藥劑師,一點兒沒有調酒師該有的灑脫活泛。

徐悠遠遠看著老吳在吧檯後面晃著雪克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說這樣的人怎麼會想著要開酒吧呢?”

黃海濤撇了撇嘴,“林芝說這種性格特點有個學名,叫悶騷。”

林芝是吳昊的女朋友,少年宮的鋼琴老師,活潑亮麗,不知怎麼就看上了悶葫蘆似的吳昊。這一點別說徐悠,連黃海濤他們幾個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曉武舉著杯子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聊的表情,“下次還是把林芝和趙曉琪也叫上吧。有妹子在,氣氛還能活躍一點兒。四個大老爺們坐一起喝悶酒……我還不如回家睡覺呢。”

徐悠剛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就聽黃海濤說:“曉琪才不樂意跟你們喝呢,她說了,你們幾個,也就徐悠長得還可口一點兒,可惜還是個G字頭的,沒勁。”

“什麼叫可口一點兒?”徐悠不樂意了,“老子這是帥,是充滿了陽剛之氣,是……”

徐悠對自己的讚美被哥幾個用沙發墊子打斷了,還沒等他反擊,就見黃海濤把頭一低,側著臉湊過來示意他往後看,“我操,冤家路窄啊。”

徐悠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蘇成澤穿著件銀色的襯衣,跟著幾個男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徐悠下意識地在他周圍掃了一圈,果然莊少東也在。他的個子比旁邊的人都高,又穿著一件黑色襯衣,把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襯得格外醒目。

徐悠心頭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就在幾年前,徐悠還覺得他和他的小叔莊仕傑沒有半點兒相似的地方。莊少東的眉眼之間總是透著幾分囂張霸道,無論看見誰都滿臉的不耐煩。而莊仕傑卻恰恰相反,即使是跟保姆說話也帶著煦暖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老派紳士似的穩重優雅。然而就在剛才,酒吧閃爍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卻讓徐悠驟然間生出了幾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徐悠就是在酒吧認識的莊仕傑。那是他第一次進酒吧,戰戰兢兢地給自己點了一杯黑啤,還沒等喝兩口,就被個醉鬼從身後抱住了。莊仕傑在他最驚慌失措的時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面容英俊,眼神溫暖。徐悠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看見莊仕傑的第一眼就迷上了他。

莊仕傑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初戀、初夜、初次被拋棄……徐悠成長過程中所有那些帶著儀式性質的重大事件都與這個男人密不可分。對於徐悠,莊仕傑是一個烙印般的存在,也是徐悠生命中最深的一個傷疤。

徐悠從茶几上摸過煙盒,一捏卻是空的,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這小兔崽子倒是春風得意啊,看老子今天宰不死他!” 黃海濤瞪著蘇成澤,一臉獰笑,“回頭我找個小鴨子坐他腿上去,拍下來寄給他那個姘·頭。”

徐悠苦笑,“他姘頭就是那個穿黑襯衫的。”

“莊少東?”黃海濤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就是莊少東?”

李曉武和趙冬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徐悠點點頭,嘴角挑起一絲冷笑來,“是莊少東。小武還記得他吧?”

李曉武當年和徐悠住同一間寢室,兩個人那時候就很要好,徐悠的事兒自然比旁邊兩個人清楚。聽他問,便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跟那時候倒是不太像了。”

“外表也許有變化,”徐悠搖搖頭,“內裡還是一樣。要不我也不能在專案上都幹兩個月了,被個半瓶子醋的蘇成澤擠下來。你們是不知道,他還指望讓我賠他毀約金呢。”

黃海濤罵道:“真他孃的不要臉。”

趙冬不太瞭解內情,但也看出來大家興致都受了影響,便提議換個地方,“我這剛辦了張黑鑽俱樂部的會員卡,咱上哪兒去喝吧。”

李曉武無所謂,黃海濤卻不樂意了,“老子的地盤,幹嘛老子要躲出去啊。”

徐悠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