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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火車早到站了,所以杜臨趕過去的時候她正不耐煩地倚靠在車站門口的柱子上抽菸,腳邊放著畫板包和行李箱。

杜臨頓了一下,跑過去。

“怎麼那麼早,我還以為你沒到站。”

“老孃差點沒擠上火車!MD藝考的怎麼那麼多!那些青島的怎麼一個個都回濰坊!”聶榮憤憤不平地道,“留在青島考美院不是正好的麼!”

“……你今年不考美院?”

“考,我回北京考去,在濰坊待幾天。”

杜臨心裡一動,“什麼時候回去?我也想回北京。”

“今天去看看學校,在這邊考倆,考完就走。”

“那成,等你考完一塊回去。”

“你這邊不考了?現在考了幾個了?”

“濟南倆,濰坊三個,總共五個了,哎,不想考了,麻煩死了。”杜臨無趣道。

“這可不行,你得多考幾個,將來也好多個選擇,一會去報名點看看。”

“好吧。”

事實證明聶榮和杜臨就是吃貨二人組,聶榮剛來那兩天報了倆學校,很快考完以後,就拉著杜臨四處逛,給她家裡的小妹妹買了袖珍風箏,看見石膏做的小臉譜也一併買下,最後杜臨實在看不過她見什麼買什麼的行徑,拽著人上了公交車回去。

聶榮逛了一天,睏倦地倚靠著他的肩膀昏昏欲睡,杜臨安靜地看著窗外。

明天他們就離開這裡,回北京去。

是晚上11點的火車,他倆拖到八點才背上東西打車去了火車站。

到地方才八點半左右。

兩人坐在候車廳各自無聊著,杜臨拿出手機玩遊戲,聶榮看著大廳來來往往的人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聶榮回過神隨意扭頭看了一眼,才驚起來一捅杜臨:“別玩了別玩了,排隊!”

杜臨收了手機回頭,這才聽清廣播裡廣播的內容,拽起畫板包,提上小行李箱,兩人去排隊。

火車上擠得要死,兩人都沒有座位,只能在過道里站著。

“明天省內的藝考就結束了。”聶榮合上手機說。

“嗯。”杜臨應了一聲。

今天下午的時候,南湖就陸陸續續有人拉著行李回家,南湖最裡面的一片空地上畫具堆得老高,不知誰放了一把火,一直在那燒著,還陸續有人路過不斷地扔東西進去。

那不知是對考試太自信,還是表達對考試的厭惡,全部一副“老子這輩子再也不參加藝考”的模樣。

在大家都要結束的時候,他們正在北上的列車上,繼續這令人憎惡的考試。

剛開始的壯志雄心,隨著一場場考試消磨得只剩下疲憊的堅持。

凌晨五點到的北京,剛一下火車就身上發冷,隨著人流茫然出站,天還是黑的。

在出站口看到很多等候的人,杜臨心裡悶了一下,他什麼也沒說,心裡盤算著先帶聶榮去找個地方住下,出門在外,她一個女孩子比自己要困難的多。

可誰知道,剛走兩步,聶榮就喊:“劉喬睿!在這邊!”

杜臨不可置信地轉過臉去,劉喬睿正靠在圍欄處抽菸,看到他們,就招了招手。

——他不是回家了嗎?怎麼會在北京?

聶榮看了他一眼:“路上你睡著了,他給我發資訊問我們考試的怎麼樣,我就說我們在去北京的路上,嘿嘿,小師傅就來接我們了。”

杜臨蔫蔫地點點頭,一句話都不想說。

在公交車上打盹的工夫天就亮了,北京這個城市才漸漸清晰起來。

畫室的宿舍據說停用了,劉喬睿住在許暢家的房子裡,吳媛也回來了,聶榮被安排去跟她睡,然後他和杜臨一間。

一夜的火車很累,聶榮一到地方就去睡覺。

杜臨也累,但讓他閤眼又一時半會睡不著。於是去吃了早飯去洗澡,又泡上衣服,然後睡覺。

昏暗的房間很適合睡眠,他大概睏倦了許久,合上眼睛再睜開來就是晚上了,房間黑暗,和在家的感覺不一樣,感覺像是被遺棄。

期間劉喬睿進來一趟,見他睡著,帶上門去樓上。杜臨睡眠清淺,艱難睜開眼,模糊看到他的身影,他想叫住他,告訴他房間插座壞了,手機沒辦法衝電。感覺他關上門走了,杜臨又陷入混沌的睡眠。

他曾經讀到這樣一段文藝的話,“是的,我只有我自己。我閱讀,行走,微笑,書寫,擁抱,都是與我自己,我獨自完成這些事情。我與我自己,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