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李聽雨的電話就來了。劉知泉就想拿到特赦令似的，捏著電話往辦公室外面跑，一說二十分鐘，說到小混蛋說快掛了呀我要去排練還不肯撒手。

這天夜裡做資料，和小混蛋講了半個鐘頭電話。小混蛋終於可以睡個早覺，卻跟他講電話講到昏昏欲睡，劉知泉心疼他，縱然心裡再不想返回辦公室，還是掛了，最後跟他講把空調溫度升到二十六度睡覺，不要貪涼感冒了，得到李聽雨哼哼嗯嗯的回答才不放心地掛了電話。

一回頭，冷不丁看到唐冬暄靠在門框子上望自己，甚至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我就這麼嚇人？”唐冬暄笑問劉知泉。

“人嚇人，嚇死人，不開玩笑，快點弄完好回家，累死了。你們馬教授就是懶，老喜歡結題再來一起做，平時就應該多收集一些啊！”劉知泉並不理會唐冬暄，只顧進去繼續幹活。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被唐冬暄拉住了胳膊。

劉知泉想收回來，唐冬暄拉得很緊，“劉老，您考慮考慮我的告白唄！”

站在門口進退不是，劉知泉只好面對，偏頭看著唐冬暄說：“不要只看著面前這個老男人，外面還有一片森林呢？何必只看這棵葉不茂、根不深的樹呢？”

“就這棵好看、耐看、喜歡看。”

“……”劉知泉無話，掙脫唐冬暄的手，徑直回到辦公桌前。

唐冬暄望著劉知泉的背影，沒有失落，反而微微笑起來。唐冬暄暗自思忖：他喜歡的是他養大的人，還是個當紅小明星，他不會成功的，早晚劉知泉得是自己的，只要自己能夠沉住氣，一定會是這樣的。

這晚之後，唐冬暄收斂了一些，可沒有忍住多久，又開始展開對劉知泉的瘋狂追求，搞得劉知泉每天神經超級緊繃，效率低下，再加上老馬的研究生們一點兒不爭氣，結題報告徹底卡住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溫和敦厚的劉知泉直接爆發，把老馬手底下的這幾個兔崽子狠狠罵了一頓，隔狠話說今兒沒有突破口誰也不許走。

那幾個兔崽子看見劉老發飆，都老實了，認認真真在辦公室討論修改。劉知泉抱著茶杯在門口涼著臉看他們，同時等著黎央北過來。

黎央北老子做大壽給劉知泉送請柬。如今黎老師在武陽實小上班，是個大忙人兒，只能約在晚上。聽到樓下有汽車聲響，劉知泉往下看，正是他老劉的得意門生。

想著他家能幹聽話的黎央北，又看看老馬的那幾個研究生，劉知泉忍不住搖頭，還是自己家的好，都不用拿黎央北跟他們比，就是陳洛雨那三個丫頭都比這一堆強很多。

看到黎央北下車上樓來，劉知泉就不看樓下了，站在門口等他上來。忽然覺得身後有陰影，一回頭，果然是唐冬暄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劉老，這裡我們討論沒結果，有三種方案，您來判一下？”唐冬暄手裡捏著三個版本，說完遞到劉知泉眼前，身子和劉知泉的靠的很近。

劉知泉光顧著看手裡那三份材料，沒怎麼主意唐冬暄。這小夥子就在邊上很近很近的地方著迷地望著劉知泉，高興的沒轍沒攔。

黎央北上樓來就見著他家師傅和一個小夥兒頗有親近感的靠在一起，不由得對童養媳幸災樂禍了一把，特別是在看到小夥兒著迷望著劉知泉之後。黎央北這廝趁著都沒看見他，又觀察了一下前邊辦公室門口這二人，有五層把握，小夥兒戀慕他家師傅。裝模作樣咳一聲，笑嘻嘻喊師傅。劉知泉一下子望過來，晃晃手裡的資料說：“您先進去坐會兒，我這兒一點事兒。”

“好。”黎央北點頭走過來，一直看著人家唐冬暄，看得人家退一步和劉知泉保持正常距離之後，笑問：“師傅，你不給介紹一下這個小師弟是誰啊？”

“你馬老師的研究生，唐冬暄。”劉知泉哪兒知道黎央北肚子裡的彎彎繞，還介紹他二人認識，“這是黎央北，我去年畢業的研究生，算你們的師哥。”

唐冬暄恭恭敬敬喊了一聲黎師兄，黎央北大笑著說嗯好乖師兄請你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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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泉給了鞭子，幾個懶傢伙就勤快了，這晚上進度飛快。黎央北說師兄請客吃飯就當是糖果，養小混蛋這些年總結的經驗，鞭子與糖果齊飛效果最佳。

圍著桌子坐下來的時候，劉知泉故意拖在後面。黎央北見他師傅在後面，也跟著，二人最後進包間。放眼望去，桌上只剩兩個座位。唐冬暄在缺口旁邊，劉知泉指著唐冬暄身邊的位子，說：“小北，坐哈。”

黎央北看他師傅眼裡一閃而過的焦灼，造孽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