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少爺身上指指點點。我知道,用不上半個小時,她們就會原形畢露。
男人微微清了清嗓子,鴨子們突然變成了啞子。“曲總,難得貴公司這麼些姐妹都來H城作客,你們也不必見外,一定要玩的盡興。”他挑了挑眉,劍眉飛揚。我竟不自覺地暈眩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般的氣派,不——不用氣派,只要有他兜裡的錢就足夠。
“蔣總這麼說,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那個被叫做曲總的中年女人向男人拋了個媚眼,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幾乎都能看到粉末從她臉上颯颯飛落。希望他們不要有一腿,可惜了那男人。
女人們嬉笑著指指點點。少爺們抓緊機會擠眉弄眼,搔首弄姿。我有點木。
我並不總是這麼木,雖然擠眉弄眼的功夫我沒有,但甜笑我總會的。只是不知為何,在眼前“青年才俊”目光的掃視下,我有些不自在。
心底暗生的那一種滋味,叫自卑。我霎時撲捉到了。然後有點好笑。
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但那是針對女人的。男人一旦走了這條路,前途可比女人灰暗多了。但是我也有我的志向,一年內至少要幹到助理,兩年內要幹到主管。在二十五歲之前一定要趁年老色衰之前攢夠一筆錢,自己做點小生意。當然,這是最保守的打算。
每一個少爺都有一個不循規蹈矩夢想,但那需要運氣。
“讓他們,轉過身去!”男人突然出聲,朝女人們揚了揚下巴。接著就是一陣心知肚明的笑聲。
大家動作散漫地轉身,女人發出了低低的嘆息聲,和更加肆無忌憚的議論。我知道她們在看哪個部位。
貓橋突然半轉了身體,向後面的客人撒了一圈飛吻。大笑聲立起,那個曲總指著貓橋大叫:“就是他!我就要他!”
貓橋得逞,一時掩蓋了自己臀部不夠翹的劣勢,扭轉局勢,姿態優雅又矯健地迅速在曲總身邊落座。另外三個女人也迅速地選出了自己要的少爺。
曲總低笑,半開玩笑地:“蔣總這麼招待我們,難道不自己選一個?”
男人笑了笑,笑得極為優雅。可快速掃過我們這些少爺的目光,卻非常凌厲。“那我……就留一個吧。”他對毛姆說:“我聽你剛才在叫一個小花的,聽這名字應該是個有趣的,你叫她吧。”
毛姆微笑,正一如往常地準備解釋,這個“小花”非但不是花,只是一顆略有些蔫吧的草。
我已經鬼使神差的一個箭步,以我從未有過的主動性衝到男人的身邊,坐下。
以他的氣派,小費肯定不會少。我並不總有機會進入VIP房。我想著,就轉頭看著旁邊略微驚愕的男人,儘量得體的微笑:“蔣總你好,我就是小花。”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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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就是小花(2) 。。。
男人的臉型很好看,不似我這般狹長,也就少了那些脂粉味。所以劍眉星目的很俊朗,又不乏英挺之氣。面板很白,白的很有質感,彷彿一直白到肉裡。鼻樑很高,微微有些鷹鉤,這是他面部最讓人感到凌厲之處。可是眼睛很大,瞳孔顏色很深,看人時便不自覺地平添了幾分溫柔。
他左嘴角挑了挑,沒忍住,笑了。
“小華?”他戲謔的眼上眉毛微挑,看起來格外神采飛揚。
我凝了凝神。“小花。”我糾正,“生如夏花的花。”
他笑出了聲,一屋子人都笑了。
別以為沒念完高中的人就沒有文化,文化不在學歷,在自我修養。我讀著《紅樓夢》長大,現在還在努力攻克各種中外名著。文學的、歷史的、心理的……有時候我還會給一些雜誌寫稿。當然,稿費大抵抵不過今晚這個男人應當給我的小費。
我從不和人說這件事。因為金錢並沒有褻瀆文學,我卻褻瀆了熱愛文學的人應有的清高。雖然,我並不覺可恥,卻依舊羞於啟齒。
一個熱愛閱讀喜歡寫作的少爺,顯然是個笑話。
毛姆順著笑聲詢問:“蔣總,你要是不喜歡這朵假花,我就幫你換些真花來看看。”
男人沒有看我,略微踟躕一下便笑道:“不用了。從善如流吧,我不搞特殊化。就這朵假花吧。”
大家又笑。
“虛偽。”我心理暗說。
“蔣總這是尊重女性!”毛姆順著杆子爬,捧了幾句,說著客氣話帶著剩下的少爺走了。
這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客氣話,氣氛就開始變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