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與我合作,未必是壞事——他能同我一樣清楚這一點就好。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他溫和地笑著說,“我以為你不會再想見到我……學弟。”
“不。”我輕聲說,“我想見你。因為我發覺,我並不瞭解他。”
米勒輕輕地無聲地擺弄著咖啡杯。“你想知道他的過去?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還是……他對你的心意?”
我慢慢地吸氣,慢慢地吐氣,思考了許久,才回答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如今的林小花,有一半是他創造出來的……在那一年中,我時常感覺很害怕。現在回想起來,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用暴力對待過我。他教給我很多道理,我一直奉行著。然後,他卻用自己的生命狠狠地打了我一個巴掌……”
“我想弄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我說。
米勒靜靜地看著我,眉宇間有英氣。他如果和小蝦同齡,也僅僅比我大兩歲而已。
“你不能理解他?”他問。
“不能理解。”我說。
“很困惑?”他問。
“很困惑。”我說。
米勒看了我許久,最後輕輕笑了起來,“比起你認識的那兩位貴人,我的能力很小。我可以幫你安排認識開發區的工商和公安部門的人,多大的力度不敢說,不涉及毒品就沒有大問題。保安我會給安排十二個懂事兒的,你選擇的經營方式,一般的保安數目是不夠的。”他又想了一下,“道上我會打招呼。小問題沒有,大問題我管不了。”
“我會給他們發工資,也會給你交保護費。”我認真說。
“很好。”米勒點頭。“最後,學弟,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學業。”
“我會考慮好好學習。”我說,“謝謝你的忠告。學長。”
下午一點三十分零五秒。
上島咖啡。
蔣文生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馬叔說,你找我。”
“你的手機打不通。”我解釋。“謝魯給我的聯絡方式。”
“水。”蔣文生對服務員說完,才將他那尊貴的頭顱轉向我,“現在能打通了。”
我啞然無語。
“不信你試試。”
我莫名其妙。
“我以前不用私人電話的。”蔣文生說,“身邊總有人跟著,而且沒有什麼私事。所以用不上。”
沒有私事……多古怪的話。
“你聽明白了嗎?”他直愣愣的問。
“什麼?”
蔣文生的濃眉又皺了起來,不耐煩地說:“那個手機和卡是專門配的。現在能打通了。”
這人怎麼會這麼彆扭!這麼幼稚!我看了他半響,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任我獨自發笑。
我笑過之後,就是惱火!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找他,如果我沒有透過謝魯有效地找到他。他不打算跟我聯絡了麼?之前的事,究竟是誰更理虧一些?好吧,是我說的,我拿了白金鎖鏈,我們兩清了……
我努力擺正心態。肅容取出策劃書,推給他。
“什麼?”
“一份策劃,想看看蔣總是否有意向與我合作。”
蔣文生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我。
“這是具體的內容。”我又推了推策劃書。
蔣文生手指輕彈,就把那薄薄的裝訂成冊的檔案彈了回來。“念!”
我微笑。“蔣總,也許您不清楚,我剛剛已經辭去了龍陽閣的工作,也就是說,我不是您的員工了!”
蔣文生看看我,點頭。
“所以呢,您可以對我更禮貌一些嗎?”我把策劃再次推了回去。
“可以。”蔣文生說,“那麼,請你把這份檔案念一下。”
我與他對視良久,嘆氣。
“由於國家市場經濟的長足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服務性行業有了快速且更縱深層次的發展,已經延伸到人們的物質生活的各個層面……”
“停!”蔣文生打斷我,“說重點。”
我“啪”的用力合上檔案。言簡意賅:“我想開一家鴨店!沒有女孩的,純鴨店。希望你投資,三百萬……”
“好。”
我剩下的話都被憋回了肚子裡。
“不準賣鏈子,我多給你一百萬。”蔣文生補充說,“不是給。是我個人名義的投資。龍陽閣現有的工作人員,你可以挑不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