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一直掐著徐樂的下巴，到最後徐樂感覺嘴巴都酸了，推了推他，陳曉東看他好了也鬆了口氣，舌尖長驅直入，在他口中翻攪著。

徐樂悶哼一聲，雙眸睜開，他看著陳曉東閉著眼，時不時還能嗅到他身上傳來的獨特的香菸味。

過了會兒，陳曉東放開他，也不看他，就這麼緊緊地將他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他的頭枕著陳曉東的肩膀上。

十幾分鍾後，徐樂感覺有了力氣，他冷冷地說道：“陳曉東，你放開我。”

陳曉東重重地呼了口氣，鬆開手，徐樂立即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坐到邊上的沙發上，他就這麼側躺著，冷冷地看著陳曉東，顯得有些疲憊。

陳曉東湊過去想親吻他的眼角，卻被他偏過頭躲開了。

“哎，一會兒把晚飯吃了吧，別放涼了”陳曉東揉了揉他的腦袋，深深地看了他一番，沒再有什麼舉動。

不一會兒，他便起身離開了，背影顯得有些落寞，徐樂閉上眼不去看他，啪得一聲，門就這麼關上了。

第二十五章

徐樂就這麼坐著，溼漉漉的黑髮滴著水，棉質浴衣傳來絲絲涼意，他盯著那堆冒著熱氣的飯菜不知需要作何應對。

他是有怨，那樣的怨不是那麼容易清楚得掉的。

徐樂算是想明白了一點。從前陳曉東不待見他，他不理解，現在陳曉東上趕著，他還是不理解。瞬間他覺得爽快極了，活該他們在不了一塊兒，他們的愛戀從來不在一個時間步調上。

他坐直甚至，將那些事物全都合上蓋子，放在塑膠袋子裡，扔進了垃圾桶，就想扔掉自己多年的痴迷一般，他覺得有些不捨，甚至感到絲絲疼痛。但他固執地認為只有扔了，才走得毫無負重，才沒有再拖泥帶水的可能。

在他父母還未分開，自己仍是個沒心沒肺地大孩子時，他並不明白何為苦痛。不明白故事會或者新聞報紙中那些為情自殺的人們，為何如此愚蠢。

活著多好，開眼看見的總不會全是罪惡與悲痛。就如同淘金一般到最後留下的總會是金子，也許有人放棄了是因為恐懼最後將一無所獲，這歸根究底不就是因為懦弱麼？

漸漸地，不知何物將他的血肉分離，有時候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臟從身體中慢慢抽離的苦痛，那一點一點慢慢地，讓你死的如此不暢快。

他曾經害怕過，害怕自己興許那一天就會同那些人一般，放棄世界連同自己一起，然後走得決絕，走得狠毒。

但身子裡的懦弱因子作祟，他渴望著春暖花開，渴望著那一天他暮然回首時引入眼簾的便會全是欣喜。在這樣的情緒作祟下，他很可能又會被匯入到那個固執多年的黑洞裡，最後他又會跟著陳曉東一起，毫不留情地作踐自己。

徐樂洩憤般地揉搓著自己的腦袋，也不管它是不是疼痛非常，他走到床邊拿起衣物快速換上，拿起錢包走出房間。

他到了酒店二樓的茶餐廳，點了份腸粉，坐在靠窗的位置，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不一會兒服務生將蒸好的腸粉端了上來，利落地身旁拿出消毒筷遞給他，笑著說：“先生，您請”

“謝謝”徐樂禮貌地回應，嘴角上揚，顯得利落非常。

徐樂從旁邊的醬料盤挑出一勺辣椒，上面有一些小魚仔，他將魚仔挑出來撒在上邊兒，然後拌了拌，專注地吃了起來。

徐樂便吃邊盯著手機，瀏覽著新聞，絲毫沒有察覺程宇已經在旁邊注視已久。

程宇看雙手環著胸，冷冷地看著他，見他半天沒有反應便起身抬腿向他走去。

“徐哥，別來無恙啊！”程宇在他對面坐下，見他吃得專注，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徐樂嘴巴動著，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不做表態，又低下頭夾起一塊蒸腸粉往嘴裡送，視線又移回到手機螢幕上。

“哼呵，徐哥。曉東剛才來買了些吃的，剛給我送到了四樓，怎麼他沒給你送嗎？”程宇笑著，特意將桌子旁邊的那杯果汁，向他面前推了推。

徐樂真覺得好笑至極，他夾起最後一塊腸粉，送進嘴裡發出吧唧吧唧地聲響，眨巴著眼睛，將那杯果汁拿了過來喝了一大口。

最後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把手機踹兜裡，起身時說了句：“扔了”

語畢，將餐巾紙往垃圾桶一扔，不多給程宇一分視線，便起身就走。

程宇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待反應過來臉色一沉，忍不住咒罵一番。他咬牙切齒，從前徐樂在他面前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