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要不你先出去,我過會兒再跟你說。”伸手將許沐褲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其後腰一片春光,顧驍訕笑幾聲,朝著關玥說道。
“好啊,”關玥回答得出乎意料的乾脆,笑了笑替倆人合上門,“我等著。”
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的憎惡清晰可見。
而十分鐘之後,顧驍總算被許沐從浴缸裡撈了出來,腰板兒一挺疼得直哼哼,垮著肩膀靠在牆上,仍然不忘指揮著對方:“衣服衣服,你把衣服穿上。”
許沐正蹲在地上劃拉碎玻璃瓶子,一聽這話炸了:“滾!”
丫可真夠好意思,坐便裡的T恤到底是哪個混蛋扔進去的!
顧驍喘著粗氣兒歇了一會兒,抬眼瞧著不遠處細瘦的一小坨,總算良心發現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脫下襯衫搭上許沐肩膀:“剛才……”
“滾出去。”
許沐立馬接茬,頭都沒回。
“……”
撓撓臉,顧驍心虛地逛了逛眼珠兒,猶豫一下開門離開。
於是洗手間裡只剩了許沐,停下手,小夥兒乾脆坐在地上,他可以繼續等,反正十年都這麼過來了,真的。
51.驍哥,你帽子綠了
週末,考慮再三,許沐撥通馮禹的電話,將人約了出來。
他不知道關玥和顧驍後來具體談了什麼,總之,姓顧的這幾天很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婦兒模樣不說,還經常吞吞吐吐地講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內分泌失調似的,臉上表情忽冷忽熱,時而小心翼翼時而心事重重,像是想打探什麼,又像是害怕聽到什麼。
許沐自然猜不出他的心思,權當對方是衝動過後習慣性的彆扭和尷尬,時間久了估計也就恢復了正常。何況別說是顧驍,就是自個兒一想起當時的畫面也覺得鎮定不起來,說到底,自個兒跟他究竟是怎麼燒到乾柴烈火那一步的依舊是個未解之謎。
而感情又不像是別的,這玩意兒有時候極致著呢,要麼劃清界限跟以前一樣不留任何餘地,要麼頓徹頓悟手拉手從此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受不了的就是眼下這種模稜兩可的揪心情況,忒坑爹。而且這人一有進展吧就肯定會有奢望,有奢望就會不甘心,不甘心就免不了要掙扎,而掙扎之後,大多數就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邊緣。
所以許沐寧願相信當時的顧驍只是慾求不滿,對,僅僅是慾求不滿。
於是思來想去,小夥兒總算冷靜下來,覺著有必要適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大老爺們兒不能老這麼矯情不是?仔細說來,撇開身世背景自己幾乎是一無所有,四個字形容目前的生活狀態——坐吃等死,嘖,拿什麼臉面去喜歡姓顧的?
這麼想的時候許沐其實特別崇拜自己,酸是酸了點兒,可他媽的多勵志啊,從小到大還真沒像現在這樣為了金錢如此鬥志昂揚過,即使跟老狐狸掐架最窮酸的那陣兒他也沒想過要用掙錢多少的方式來證明自己什麼,但最近就是不知道怎麼了,他忽然不想被顧驍再繼續罩著下去,龜毛也好小心眼也罷,用句更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就是,他不想自己看起來很沒用。
起碼,如果,他是說如果,顧驍有一天需要他了,他希望自己有資本也有底氣的將所有東西砸在對方跟前,不求回報——似乎不太可能。要麼賣身要麼滾蛋,丫看著辦。
……後一句話他也就那麼想想,不用當真。
“許沐!”
抬起頭,本來還隔了挺遠的距離,卻見段小婉甩著拎包沒幾步就衝了上來,動作粗魯毫無形象可言,白白浪費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等離近了,段小婉面上的氣急敗壞更是清晰可見,跟包裡扯出一樣東西,“啪”地摔在許沐跟前,差點兒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
許沐著實沒想到這人也會過來,嚇得一愣,緊接著盯著眼前文件模樣的幾張紙和一堆照片,被扉頁上的人物吸去了大半的注意力。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也不顧站在身後的馮禹了,段小婉一口氣兒喝完許沐沒剩多少的咖啡,破口大罵,“你說顧賤人到底找了一什麼人啊這是?嫌自個兒腦袋不夠綠是不是?虧我以前還覺著關玥清純得跟朵小雛菊似的,合著這是一深藏不漏的交際花啊!小瞧她了不是?”
許沐一陣發懵,抬眼看了看還在炸毛的某人:“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個兒看看吧,內容豐富著呢!——千萬別問我,想想就覺著噁心!
扯出座位,段小婉坐下來又要了杯咖啡,握在手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