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男人長相相當好看,若在古代絕對稱得上是劍眉星目。只是左眼下一顆微紅的小痣,讓他的五官多了三分的精緻,削弱了整體的氣勢。
咬了咬因噩夢而慘白的雙唇,秦玉濤自言自語地道:“秦玉濤你堅強點……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豔星2(家訪,H)
2
出門後,秦玉濤就直奔柳樹崗。
他和村裡的段大叔說好了要搭他的車去山裡家訪。班上的一個學生已經一個禮拜沒來上學了。秦玉濤知道她家裡母親去世,沒人打理。她父親估計是要她輟學了,他得去瞧瞧。
段遠山遠遠地看見秦玉濤小跑著過來,那身樸素的白衣黑褲穿在他身上不知怎麼的特別扎眼,讓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粘上去。
他想起三年前,秦玉濤剛來白澤小學當老師那會兒著實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白澤村是個苦地方,地處偏遠,交通不便。前兩年才通了電,接了電話。村裡人祖祖輩輩種田打獵,哪見過長得那麼俊俏的男人。所以,那陣子,整村的人都偷偷地來看過這個男老師。
他長得好,人又斯文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城裡頭出來的,不少人都猜他在村裡呆不長久。但誰知道這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男人卻在這裡一呆就呆了三年。
三年裡,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都給他介紹過物件,但秦玉濤都笑著回絕了。段遠山想啊,這秦老師大概是看不上村裡的姑娘。看他這模樣生的,跟電影明星似的,哪家的閨女配得上啊。
“秦老師啊,咱們先去村口接個人。”等秦玉濤坐上牛車,張遠山開口,“我大侄子今天從部隊裡回來。”
“部隊?是當兵的啊,”秦玉濤好奇地問,“是放假了嗎?”
“是退伍了。”說起自己的大侄子,段遠山滿是自豪,“不是我吹,秦老師,這村裡也就你可以和我那大侄子比比,你是文狀元,他就是武狀元!”
秦玉濤被段遠山的話惹笑了,漂亮的眉毛一揚,那唇就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從沒聽您說過他,當兵幾年了。”
段遠山甩著鞭子:“秦老師你是三年前來的,當然不知道!那小子都五年沒回家了!我妹子成天唸叨他,老是任務任務的,娘都不要了!嘿,說實在的,今個兒去,我都怕不認識那小子了!”
也就顛簸了一會兒,牛車就到了村口。張望了一陣子,秦玉濤忽然指著遠處樹上的一個黑影道:“是那個人嗎?”
他的話音未落,樹上的黑影一晃就已經利落地跳下,兩個扎著小辮的孩子歡呼著跑過去。
豔陽下,秦玉濤只瞧見一個筆挺的側影。男人正把手上的風箏遞給跳躍著的孩子。
“虎子!”
秦玉濤聽見段遠山激動地喊了一聲,那人扭了頭。
一瞬間,秦玉濤只瞧見一雙漆黑的眸子朝自己看來。那純粹的顏色讓他心頭一慌,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舅爺。”過了一會兒,男人低沈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秦玉濤不知怎的被驚地立刻抬頭。
“你好。”秦玉濤看見對方朝自己友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說不出的好看。
“你好。”秦玉濤趕緊也笑了一下,搞不清楚自己在慌什麼。
“臭小子,終於知道回家了啊!”段遠山習慣性地想往他頭上狠拍一下,但青年的身高讓他放棄了,“切,沒留神居然長那麼高了,軍隊裡都吃的是什麼啊。”
青年嘻嘻笑著跳上了牛車,秦玉濤想幫他把包裹拿上來,可包裹的重量卻差點讓他掉下車。
“我來吧。”男人輕鬆地接過包裹,看著他,“你是?”
“這是學校的秦老師,要去王大海家家訪。這是我大侄子段衡,你叫他虎子把。我說虎子你包袱裡都裝了些啥呀,你舅爺就這一輛牛車,可別給我壓壞嘍。”段遠山甩開鞭子讓車子動起來,突然的顛簸讓秦玉濤的身體往前一傾──
“小心。”一隻手掌有力地貼在了秦玉濤的腰際,讓他止住了傾倒的勢頭,還來不及道謝,又一個顛簸就讓秦玉濤一頭扎進了青年的懷裡。
“舅爺,你趕車還是這麼生猛。”青年無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秦玉濤傻傻地聽著他胸腔的震動,忽然心跳劇烈。
“哼,臭小子又埋汰你舅爺,小心我抽你!”
甩了個響鞭,段遠山越發胡鬧起來。
“舅爺……”青年頭痛地呻吟了一聲,然後放棄了似的對懷裡低著頭的人說,“秦老師你抓著我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