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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在校方已經知道了，那輔導員還怎麼待下去。”

左曦只聽得這些話，心裡便已經做實的幾分，原來此事的根源，還在李聰身上。可是自己又能幫到餘科什麼呢？

心中驀地一緊，他覺得餘科有些可憐。

文學院的高材生，好不容易留校當個輔導員，如果日後念個博士說不定還能留校任教。現在這些前途算是敗在了渣男手裡。

也是為李聰感到不值。

晚上回去宿舍的時候，黃之煥正盯著手機笑得開懷，現在連學校貼吧和論壇都在含沙射影地描述某輔導員跟某軍人“曠日持久”的愛情故事是如何被小三給弄完蛋的。看其中評論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堅定支援型，一派是諷刺嘲諷型。還好沒有出現對同性戀極端的言辭，但是大部分同學都表現出了對這種感情的不確定。

黃之煥在一旁給左曦念著評論，左曦卻越來越不開心甚至有些生氣。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讓別人的感情成為供自己調侃的談資，以彰顯自己高人一等的感情觀價值觀，有意思麼？”左曦瞥過黃之煥一眼，明顯不耐煩。

“得了得了，你是個聖人，怪咖遇到怪咖，也難怪陳翰林會愛上你這個傢伙。”

“不然他會喜歡上俗不可耐的你麼？比薛寶釵還薛寶釵。”左曦說話也刻薄，沒給黃之煥好臉色。

黃之煥明顯軟了下來：“得了爺，小弟我說不過你，你最好把我表哥監督好，他那個大帥哥，你能指望沒人對他暗送秋波？就你這麼有自信，別是自負就行。”黃之煥收拾好自己的行裝，又去照了照鏡子：“今晚我要去跟我女朋友約會，你是去我表哥家還是待在宿舍自己考慮。”

左曦突然笑了：“你怎麼又交上女朋友了，你不是……”

“不是什麼呀不是，以為跟你一樣見到女人硬不起來啊！老子我可是男女通吃，懂不懂你。”黃之煥微微揚起頭，痞裡痞氣。”

左曦確實沒料到黃之煥是個雙，不過仔細一想，他身上倒是符合雙的氣質——好色、貪玩、逗比、搞笑，還總是說一句：“凡是美的我都喜歡。”

他沒過度表現出自己的詫異，微笑道：“女友漂亮不？”

“回頭請你吃飯，到時候你不就見著了。不過你可不要把我給暴露了。”

“這還用你說。”左曦嗤笑一聲。

黃之煥一走左曦就給陳翰林打了一個電話說晚上要去他那兒，陳翰林說要開車來接他，他拒絕了：“你那麼忙，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那好吧！”陳翰林的嗓子啞啞的，似乎是上火了。

吃完晚飯，左曦先去學校外面的藥店買了一些花茶，指不定那傢伙的口腔潰瘍又犯了，就又買了一小瓶胡蘿蔔素。

晚上去城裡的車不會太擠，下班高峰期裡同一條公交線路的兩個方向往往會出現完全對立的景象。上午從郊區到市區的公交像沙丁魚罐頭，下午則正好掉個。公交司機就像是想要提前到城裡調轉方向好賺錢一般極速飛馳。

整個車廂裡不過幾個人，因為司機的速度太狂放而面面相覷。

左曦下了公交還要轉次地鐵才到，這條路他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出了地鐵，他想到陳翰林可能還沒吃晚飯，便又去樓下的超市裡買了些蔬菜肉類。

他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哪裡會照顧到這些。

“咔嚓”，開門的聲音他已經很熟悉了，陳翰林家的門鎖聲音很清脆，每次聽到左曦都會不由得微笑。門開啟了，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盞在門前亮著，左曦開啟燈，給陳翰林發條微信說自己倒了。

“你吃飯了嗎？”他已經習慣不用任何稱謂，或者說，他跟陳翰林彼此都顧忌給對方稱謂，內心潛藏的恐懼還是揮之不去，彼此只能小心翼翼地經營這份感情。

“還沒呢”

陳翰林得微信發了過來，左曦趕緊準備晚飯。他做了一個豆干肉絲、一個宮保雞丁、外加小白菜湯和一份醋溜土豆絲。分量不多，看起來很精緻。

左曦看著時間從八點轉到九點，再到十一點，忍不住沉重的眼皮，睡著了。

模模糊糊中左曦感覺有個人在撫摸自己的臉龐，他睜開眼：“你回來了，我給你把菜熱一熱。”

陳翰林笑得開心，這才走到房廳：“好久沒吃老婆做的菜了。”高大的身影在白色的燈光下被拉得更加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