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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小學寂影期望出了水平,迫不及待想讓寂影早日去成大器好給自己添光,有這種期待必先割愛,不過沒關係,未來(天皇名師的未來)比較重要。就這樣,寂影的小學跳了兩次級,還沒細細體會成長的煩惱就已匆匆畢業。

小學寂影的畢業班是最重點院校裡最重點的一個班級——六年一班。這個班級彙集了整個六年級的尖子生,各科目均委任了全校最資深的老師。這樣一個班級,在以校長為主各學生家長為輔的群體眼中,考取重點中學的機率應當是百分之百。為讓這個大滿貫不帶風險地實現,校長還特地採取了殘忍的優勝劣汰手段,模擬考一週兩次,見誰成績稍跟不上了立馬剔除。金蘋果被挖得千瘡百孔後,那年中考終於來臨。

寂影中考考砸,沒什麼原因,也許是運氣不佳,也許只為印證一句話: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是針對老師的,寂影本身對學習毫無興趣,對上重點高中全無興趣,對回報老師的期望更是絕無興趣。但包括寂影在內的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是,六年一班竟來了個全體考砸,沒一個人上了當年的市重點錄取線。相關人等對此事的震驚度達到了十二級,校長帶領各大老師犧牲休息時間前去查卷,此番勞民傷神的結果是——六年一班的學生確實沒一個上得了重點線,掛車尾的兩個居然連普線都沒能上。即便如此,六年一班還是創造了一個唯一——全校唯一一個沒人上重點線的班級。

由於老師查分時第一個查的是寂影的,作為第一個被失望者,寂影的風評一路惡化,傳到最後,什麼給班集體帶來厄運的瘟神都出來了。寂影對這些評價的印象是無所謂。但因為初期出自老師之口,所以流傳得十分廣泛,寂影初中的班主任未見其人已先聞其名了,站在科學的傳教者身份,表面笑笑說迷信而已沒這種事,私下拼命施展手段為把寂影調去別班。由於時間倉促,調動最終失敗。寂影上初中後,身邊的人一直對其退避三尺,照這些人的話來說,三尺是因為教室空間實在有限,最理想的情況是能避開三年——不用和這些人接觸對寂影而言實在是一大快事。

不知是上天開的玩笑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從那場考試起,寂影的厄運秀就一直沒停止過,比較有代表性的一個是某人某次打完開水回寢室,看見寂影在自己前面走,一時沒路可繞,特地小心翼翼放慢了步伐,結果沒走幾步手中的熱水瓶膽突然自行爆裂,被燙進醫院。還有一個是寂影一次在寢室順手接了個電話,問了句找誰後直接把電話遞給了該班班長,結果那通電話的內容是告知班長,他爸媽在魚塘網魚時操作不當被魚網纏住,纏得正歡時不幸落水,結局是雙雙歸西。類似的傳言越傳越科幻,中國人本來就習慣養一堆藉口等有事時慢慢用,這會兒來了個純天然的天大槍靶,自然什麼事都悶著頭往上面栽,感個冒掉根頭髮都一副遭了輻射的樣子。

這樣的待遇從小學一直伴隨寂影到大學畢業。寂影之前完全不知謠言這東西竟有這麼大粘性,換了學校換了同學換了老師還是如一,換香換味不換色。正如現在不少領導的工作計劃,除了被吹得越來越宏大外,本質一百年不變。

寂影從不主動和人交朋友,在謠言的威力下,也沒人主動和寂影交朋友,時間一長,有沒有朋友這種事對寂影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也許人生的路,有朋友相互扶持會比較好走,但倘若能堅強到願意一個人走,知道什麼時候該走什麼時候該停,不懼不應該懼的困難,實在走不下去了知道換條路走,該撿的時候撿該放的時候放,自己調劑愉悅消化悲傷,培養一兩個一個人也能進行的興趣,那麼這一條路,一個人走下去也沒什麼關係。

一個人行走會更快一些,因為少了顧慮別人和與人交談的時間。一個人行走需要學會堅強,最低限度要不怕冷,不怕寂。

寂影的人生就像一陣涼風,與他擦身而過的人會感到絲絲涼意,但看不到他的逗留。他會安靜地融入夜裡,遙望著夜空屬於他的那顆孤星。靜觀過星空的人都不難發現,離群星最遠的那一顆孤星,它的光芒總是最潔白耀眼。

寂影在校時常做一個夢,夢的背景是夜。夜裡的寂影穿得比夜清涼,坐在荒郊野外的一片廢墟上,遙望著夜空的北極星,彈奏著懷中夜色的吉他。彈的什麼曲子不知道,因為似乎不需要知道。遙遠的夜幕下緩緩走來一個人,一個同樣不懼夜的寒冷的人,揹著同樣的一把吉他。那人步調緩慢,路線卻是徑直,就像受到什麼指引,一直走到寂影面前。當二人近在咫尺,寂影停下手中的彈奏,那人緩緩抬起頭,說:“南十字星,原來你也在這裡。”

你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