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複的禮節,另一方面是私底下的勾心鬥角。他自己如此,他的親生骨肉亦如此。每朝每代,迴圈往復,永無止境。風掠過,有寂寞擦肩而過的聲音。
李承盛神情恍惚之間,負責點數的一個太監表情凝重地上前叩拜。李承盛一愣,道:“何事要奏?”
跪著的太監顫抖地遞上手上之物:“這……這是從二皇子的獵物上取得的……”
李承盛接過,舉起那東西看了又看,臉上波瀾不驚道:“李煜天,雲琛,你們可知欺君之罪?”
李煜天和雲琛聞音而跪。
李承盛又拿起手上的東西,道:“煜天,這箭是你的麼?”
煜天微微抬頭,傍晚的日曦清楚地投射在那羽箭上,箭尾刻著一朵雲。越朝制度,皇家羽箭箭尾紋龍,王侯紋特殊圖騰。雲家世襲越勝王一位,羽箭上紋的是一朵雲。
李煜天邊抖著身子邊叩頭:“不是……”
李承盛眼風掃到雲琛,雲琛仍然不發一語。
李煜德起身跪在李煜天一旁,一副愛弟心切的表情道:“父王息怒!許是二弟箭術驚人,將羽箭用盡向越勝王借了幾支……”
李承盛盯住雲琛:“越勝王,是如此麼?”
雲琛緩緩搖頭,“不是”,頓了頓,“臣請陛下移駕行帳,臣自能向陛下解說清楚。”
“準。”
“雲琛,已到了朕的行帳,朕倒要看你怎樣將此事解說清楚。結黨營私,拉幫結派是朝中大忌,你可知道!”
“臣懇請陛下準二皇子脫衣。”
“準。”
李承盛身邊的侍從扶著李煜天到屏風後寬衣解帶後又扶著李煜天出來。帳中幾人見李煜天的身子都是一驚。瑩白如玉的身子上,傷口皮肉外翻,不斷還有殷紅的血漬外滲。
李承盛拉過李煜天的手,細聲問道:“天兒,這是誰做的?”
李煜天還未答話,雲琛已跪下,頭如搗蒜,磕個不停,口中祈求的語氣十分強烈:“望陛下恕臣誤傷皇子之罪!”
李煜德最為驚詫,瞪大了眼睛瞧著雲琛。李承盛又靜靜看著雲琛磕了許久,額頭已經一片血紅,才道:“行了,等你分說事情經過,自有治你的刑罰。到時候可不是磕幾個頭,流幾滴血這樣簡單。”
雲琛低頭道:“二皇子身上所中箭傷,是臣所為。圍獵第一日,臣正追著一隻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