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賀連博再沒見過林嶽山。但是他知道,林嶽山遲早會來,索取代價。
再見那個神秘的,醫術高超的林嶽山時,方惠的父親已經瘋了。那時,賀連博還不知道是林嶽山動了手腳。當林嶽山忽然聯絡了他,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路快走到頭了。
從頭到尾,賀連博都沒見過林嶽山。他們使用電話、郵件來聯絡。賀連博也動過心眼兒,暗中追蹤過林嶽山的號碼和郵箱地址,但都沒有任何結果。
林嶽山說的非常清楚。我就是要你去殺人,你可以不做,但是另外一種代價要更加嚴重。你,包括你的家人,都要為此付出最重要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賀連博直言,不會說的。想來,必定是令他深感恐懼的。而在賀連博猶豫不決的時候,賀曉峰的投資生意出了問題。
這僅僅是一個警告和提醒。賀連博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答應了林嶽山。
“我打斷一下。”葛東明說,“雖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這一點不足以威脅你。就算他事後以你的家人做要挾,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不會怕他。”
“只怪我太貪心了。”賀連博苦笑著,“我想活著,接受了林嶽山的幫助。那時候,他說藥物也是剛剛研製出來,還沒有投入臨床試驗。但是我的病已經不能再等。我,我看著他抓了一些乞丐和民工做實驗。”
“你默許了是嗎?”葛東明問道。言罷,忽然想到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你,幫忙了?”
須臾,賀連博沉痛地點了頭,“那些人失蹤,肯定有人懷疑。我,我是幫忙把事情壓下來。我沒想到,林嶽山留了證據。”
為了那種藥,林嶽山耗時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試驗品。而賀連博的膽戰心驚與負罪感,在看到藥的時候蕩然無存。
☆、第40章
司徒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條線索來。問賀連博;“一共三十二個人吧?”
賀連博一愣;“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司徒冷笑一聲;轉頭對葛東明說:“地下研究所挖出來那三十來具乾屍有著落了。”
這一刻,葛東明的臉色變了。一股怒氣衝到腦門;差點當場呼賀連博倆大耳光!
你賀連博是人;別人就不是了?你賀連博的命是命,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葛東明忍著怒氣,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譚寧的手放在緊繃的肩膀上;順著僵硬的肌肉慢慢輕撫到背脊。無言中;安撫了他焦躁而又憤惱的情緒。葛東明回頭拍拍譚寧的手背,說:“把照片拿過來。”
照片放在賀連博面前,葛東明問:“這個人是不是林嶽山。”
賀連博拿起來只看了一眼,搖搖頭;“不是他。”
司徒也料到不是。畢竟幾年前林嶽山還沒整容成衛君。可見,賀連博是見過之前的林嶽山,不得不說,這一點很關鍵。
做模擬畫像的事放在了最後。聽賀連博交代完跟林嶽山之間的前提,司徒問到案子的過程。賀連博也不隱瞞,說:“計劃是林嶽山口述給我的。哪天去做,幾點鐘幹什麼,都很詳細。他先是讓曉峰去買一瓶沒有開封的水,再用快遞給我的針劑往裡面注射。蠟封也是他教的。”
“等一下。”司徒開口問道,“他只是讓賀曉峰買瓶水,沒指定什麼牌子嗎?”
賀連博搖搖頭,“沒有。”
“你把林嶽山的計劃給我重複一遍。”
賀連博不需要回憶,因為計劃已經爛背於心。
案發前一晚,賀曉峰需要在九點前弄好一瓶被注射過毒劑的水。
方惠要在22:00——22:30之間喝下水。
聽過林嶽山這個計劃後,賀連博覺得不妥。因為賀曉峰親自去送水,那水瓶上勢必會留下他的指紋,萬一被發現怎麼辦?那瓶水裡可是摻了料的。
林嶽山安慰說不用擔心。他會親自去方惠家,拿走帶毒藥的水瓶。他們父子倆只要負責把加了料的水送到方惠手裡。
案發前一晚,賀曉峰因為請幾個客戶和朋友吃飯,拖延了一點時間,直接在酒店裡買一瓶高價水。他沒覺得高價水和普通水有什麼區別。隨即急忙趕回家裡的時間是:21:20左右。
因為拖延了近半小時的時間,賀連博很著急。在餐廳罵了賀曉峰幾句,去了書房。
賀連博在書房裡開始給水加料,然後以探望的名義,約見方惠。
“那天晚上方惠還在外面加班。”賀連博說,“這是林嶽山給我的情況。他指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