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徒彥怕是也被困在迷霧中。
對於衛君的感情,司徒也不明白。既然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但衛君因何拒絕林嶽山,他卻是有些感悟的。
可不可以這樣想?如果衛君在年幼時遇到的是其他人而不是林嶽山,那麼,“天生犯罪者衛君”還存在嗎?或許衛君也明白這一點,骨子裡,他也憎恨著林嶽山。拒絕、排斥、明知有去無回也不要你的幫助。就此與你脫離關係,才是我這一生最真實的解脫。
即便心中感概萬千,卻無以言表。
那些真正撼動你的感悟,往往都是無法拿出來與他人分享的。
司徒拍拍韓棟的肩膀,起了身。說:“小遙,我的車不能用了。把你的車給我,等會兒你回家開那輛阿斯頓吧。”言罷,推門離開。
司徒彥追著司徒跑到走廊,攔住他的去路。並很嚴肅地問:“為什麼不跟我合作?”
為什麼?司徒笑了笑,“你知道。”
“不,我不明白。我覺得你應該是相信我的。”
相信,怎麼不相信。司徒非常明確表達了這一點。但是,“兄弟,雖然咱們的出發點一致,但是目的不一致。我問你,如果到最後是你單獨面對林嶽山,你殺不殺他?”
“不殺。”司徒彥坦言,“難得的研究素材,我捨不得。”
司徒上前一步,正眼看著這位側寫師,說道:“如果是我,我會殺。而且是必須殺!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我司徒就不能有他林嶽山!我不在乎他死在誰都手裡,但是他必須要死。”
“但是……”司徒彥還想繼續勸解。司徒舉起手,制止了他,說:“司徒彥,你的‘但是’就是我不跟你合作的原因。也是你們這幫實驗狂人最他媽/操/蛋的地方!”
司徒走了,走的毅然果斷,留下司徒彥一個人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司徒的話讓他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林嶽山死了還剩下什麼?他活著的價值難道不比死亡更多?多麼難得的研究材料,會讓多少犯罪心理專家視若珍寶。如果能把司徒彥帶回協會一定大有收穫。
可為什麼,司徒那番話讓他覺得心慌,意亂、沉重的負疚感……
是自己錯了?哪錯了?
司徒彥在茫然間回了身,見身後不遠處站著韓棟。方才的話,韓棟應該是聽見了。忽然,司徒彥心虛的沒個著落。他下意識地叫著:“韓棟。”
“沒關係。”韓棟漠然地看著他,“我不在乎是什麼,試驗品也沒什麼不好。”說完,他慢慢轉身,走向林遙的辦公室。路過一個垃圾桶,將手裡的一塊兒三明治扔了進去。
司徒彥好像被誰狠狠打了一拳,打在心上,悶痛難忍。
“韓棟!”
這一次,前方的人不再像以往那樣站住腳步,回過頭對他微微笑。
安靜的茶樓包間裡,沉重的嘆息落在面前的咖啡杯子上,文堂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半響也沒說什麼。坐在他對面的司徒也在沉默,儘管知道文堂不會打退堂鼓,但這些事畢竟很危險。事到如今,已經不止是文堂一個人能決定的了。
“我家裡你不用擔心。”文堂重新戴好眼鏡,淡笑著,“父親一直很支援我跟你們交往,他不會反對的。但是……”
“你有難處就說。”司徒直言。
文堂苦笑一聲,“沒有。我現在就聯絡翟先生,爭取早點出發。”
事實上,翟谷清距離他們並不遠。袁博士找到雨辰的事翟谷清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只是沒聲張,沒出頭。在那一天晚上翟谷清安排人去了H市暗中保護雨辰,雨辰剛剛回到本市,他人也到了。沒通知任何人,只跟文堂打了招呼。
三方一碰頭,翟谷清驚訝的不是自家爺爺答應幫忙,而是驚訝文堂也跟著去。文堂對他笑了笑,“我必須去。林遙說的對,你跟雨辰都是翟家人,亮子是小輩,不夠分量。”
翟谷清欲言又止。
半小時後霍亮和溫雨辰匆匆趕來,四個人急的沒時間說客套話,準備上車就走。司徒將統計好的名單遞給文堂,並對亮子和雨辰說:“保護你文哥的安全,知道了?”
倆小的在一起戰鬥力超強,但也不但大意。司徒只希望這一趟平平順順,千萬別出什麼么蛾子。翟谷清讓司徒放心,他這邊也帶了不少人。
送走了以文堂為首的四個人,司徒還不能回家休息。馬不停蹄趕到倉蓮的地盤,跟林嵐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翟谷清開車上了高速公路,再經過五個小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