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半夜裡他開車到了童淼淼的案發現場。
童淼淼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目前仍不能確定。最開始,他們都以為這是一起謀殺案,但司徒推論過一番後,卻又變的模凌兩可。而自殺與他殺的關鍵點就是繩子!
要如何在吊燈上固定好繩子並打個結呢?
霍亮想了很久仍不得其道。累了,躺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盞吊燈,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了好幾個小時。精神卻很足,昨晚的乏累也散去了,唯一讓他納悶的是:沒有雨辰在懷,居然一夜無夢!
霍亮的睡眠一直不好,每晚都會做夢,亂七八糟什麼樣的夢都有。他仗著年輕也不在乎,有那麼幾回實在因夢失眠,就去找個閤眼緣的人睡上一次。累了,自然會睡的好。自從心裡有了小孩兒再也沒幹過這事,但是夢照做,睡眠照舊不好。只有抱著雨辰,他才會一夜無夢。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霍亮搓搓臉,搖搖頭,打消了聯絡雨辰的念頭。他想,儘可能不去打擾雨辰,讓他安安心心跟在林遙身邊。
起身去衛生間洗把臉,開啟水龍頭,發現居然還有熱水。霍亮乾脆把腦袋扎進去,調熱些水溫,痛痛快快洗個頭。
沒有比好好睡了一覺之後再洗個頭更舒服的了!霍亮徹底將殘留在腦子裡的昏沉驅散的乾乾淨淨,微燙的水順著脖子流進衣服裡,打溼了黑色的T恤。這舒爽的感覺實在太棒,他甚至捨不得擦掉頭髮上的水,站直了身子,雙手將溼發攏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看到面前的鏡子,霍亮忽然懵了。
“尼瑪!”他低聲驚呼!
原本乾乾淨淨的鏡子在熱氣的蒸騰下,蒙上一層水霧。隨著熱水越來越多,水霧也越來越厚,鏡子上竟然逐漸顯露出一些字來。
字很小,幾乎沾滿了整個鏡子。
清醒的時間不多了,他來了兩次。今晚了,再見。
感覺就尼瑪跟鬼上身一樣,頭皮都要炸開!他轉身跑去客廳拿電話,開啟照相機的時候手都哆嗦了!
足足拍了三十多張照片,到那些字跡消失才算作罷。急著聯絡司徒,把電話恢復到主頁面他看到有未讀簡訊。
司徒的簡訊很奇怪:不要驚動任何人,來找我。
正兒八經的叮囑後面是一串地址。霍亮狐疑地想:他不是去H市了麼?這地址是怎麼回事?
掉出地圖檢視,結果地圖裡根本沒有那地方。霍亮下意識地吞吞口水:他師傅玩的越來越高深了。
儘管很想知道自家孩子是不是也跟司徒在一起,霍亮還是聽從了司徒的吩咐,沒有驚動任何人。去往尋找司徒的路上,他聯絡了王十八。但很可惜,十八兄的電話關機,酒吧電話無人接聽。他只好聯絡了十八的父親。
“老爹,是我亮子。”
十八的爹沉默了半天,才說:“他出去了。”
“讓他聯絡我,越快越好。”
十八爹又沉默了半響,說:“急事?老爹幫你。”
亮子沒答應老爹。他已經把十八扯進來了,十八狡兔三窟藏起來不足為奇。可要是把十八爹也牽扯進來,十八肯定炸毛。故此,亮子還是堅持找十八。
跟十八爹通完了電話,亮子停了車去快餐店買了漢堡和飲料,作為路上的糧食。隨後又給汽車加油,準備穩當。
大約離開市區上了高速,王十八的電話打了過來,開口就說老子躲清淨你都不讓,你想幹啥?還是不是小夥伴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霍亮嘿嘿地笑,說:“你躲個屁清淨?我忙的要死,你想閒著?辦個事,查童淼淼。祖宗八輩都給小爺查出來。”
十八在電話那邊罵罵咧咧,到底是沒忍心拒絕亮子。
他們倆結束通話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半,隨即,霍亮關機。
這一天裡,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他們三個。葛東明、文堂甚至是唐警監。這三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遍尋不著。
下午五點左右,葛東明琢磨過味兒了。問一直守在旁邊的譚寧:“上回司徒自己玩失蹤是因為什麼來著?”
譚寧微微一笑,“童家的案子。衛君耍詐,害他被通緝,那時候楊磊還是專案組組長呢。等司徒自己出來,不就結案了嘛。”
葛東明抓抓鳥窩似的腦袋,“嗯,那就等著吧。”
當晚十一點整。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從辦公大樓出來,跟以往一樣,朝著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