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是自己的執著,還是霍亮的堅持?到底,是誰的錯?
回想起倆人相視、相戀、分手的整個過程,習東平不得不承認,在那段感情中,霍亮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很多。可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像霍亮那樣熱情,那樣積極。始終處於被呵護、被寵著的一方,又給亮子什麼了?除了身體上的享受,他關心過亮子多少?
或許,他可以。他可以從現在開始改變。就像父親說的那樣,放棄自己的事業,為霍亮建立一個家,在家裡帶著他們的孩子……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馬上,習東平否定了這種想法。他拼命的學習實踐,為的就是將父親留給他的公司經營的更加強大。如果他放棄了,父親的事業豈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他怎麼對得起父親和母親?
那麼,霍亮會為了自己放棄嗎?
可憑什麼要亮子放棄呢?他失去的已經很多了,自己憑什麼讓他放棄?
習東平再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思念著霍亮,就是現在,他想要見到他,想要聽聽他的看法。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就能解決這個難題。
思及至此,習東平拿了衣服離開自己的房間。他急匆匆地跑向門口,路過客廳的時候餘光瞥到父親的書房門半開著。他看到了母親,母親坐在沙發上,依偎在父親的懷裡,嗚嗚嗚地哭著。父親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父親的臉上……
在習東平的二十幾年的記憶中,父親從來沒有哭過。此刻,他看到了那個一向強大、霸道、魁梧的父親默默地流著眼淚。跟泣不成聲的母親抱在一起,流著眼淚。
這一刻,思念著霍亮的心徹底涼了。
時間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平等的。下午的暖陽過去後,就是夜晚的寒冷。到了深夜,那些精力旺盛的人們或在家、或在外,享受著夜生活的美妙。有的人,即便睡不著,也沒有出去玩樂。像是霍亮,幾天幾夜的顛倒,讓他也老老實實地回到家,洗了澡,休息下來。只是腦子裡想的事太多,睏意全無。
掛在牆上的時鐘敲響了三點的報時,他猛地坐起身來,從床頭櫃上摸了電話。打給溫雨辰。
小孩兒顯然是被吵醒的,說話的時候聲音軟糯。霍亮的心也跟著軟糯起來,他笑著說:“這麼早就睡了?”
“幾點了?”
“三點。”
“三點……三點你還不睡!?”溫雨辰揉著眼睛靠在了床頭上。琢磨著:三點不睡你給我打什麼電話啊?這樣子很容易讓我緊張好不好。
霍亮隨口說睡不著,想事呢。那他能不能問他在想什麼?
“雨辰,哥問你個事。”霍亮終於豁出去了,“如果哥想錯了,你就當哥是放屁。”
“你別嚇我啊。”
霍亮在心裡嘀咕:你是嚇我啊。
“你要問什麼?快說,我急了。”
“那個……就是你說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嗯。”
“什麼?”溫雨辰沒聽清,“你大點聲啊。”
“是不是……嗯。”
“嗯?嗯是誰?”
臥槽你個熊孩子,這話還用點破嗎?因為霍亮說的支支吾吾,溫雨辰問的含糊不清,直接導致本來就沒什麼勇氣的霍亮完全慫了,趕緊說:“沒事,我睡覺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
溫雨辰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楞了好半天!心裡直犯嘀咕:他他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結果就是:因為一通電話,倆人都瞪眼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的林遙準備去廚房弄點早餐。走到一樓的時候看到溫雨辰站在院子裡,傻呆呆地看著飄下來的小雪花。林遙走出去,笑著說:“雨辰,起的這麼早?”一眼看到小孩兒不正常的臉色,非常意外,“你昨晚沒睡?”
溫雨辰的小臉幾乎快皺成了包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林遙,“師傅,我遇到了人生第一個大難題。”
麻痺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林遙趕緊拉著小孩兒回屋,坐在沙發上,摸到他冰涼的手心疼極了,又跑去客房拿了被子。出來的時候,司徒正好下樓。林遙抓住他咬耳朵,“雨辰好像有很多心事,昨晚一夜沒睡。我跟他聊聊。”
司徒也清醒了,跟著林遙走到客廳。一打眼,心說:哎呦,這孩子怎麼了?蔫兒了!幸好翟谷清昨晚就走了,要是他看到小孩兒這樣還不玩命?
林遙顧不得想太多,把被子給小孩兒蓋在腿上,這才問:“怎麼了?”
“不好說。”溫雨辰猶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