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唐,此刻卻被人摔在地上。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能寫出世界上最美譯文的手,此刻卻被那雙髒兮兮的皮鞋踩在腳底下。憤怒和屈辱席捲了他的理智,他知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接著紅著眼就想衝上去,卻很快被周圍人給按住了,“cao你||媽||逼!放開他!”他掙扎的力氣如此之大,以至於兩個壯實大漢都差點按不住他。
領頭的似乎很享受這一幕,“父子情深?想我放了他,你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啊,磨蹭什麼?”
緊緊捏著的拳頭裡,指尖幾乎深深撳進掌心,施譯深深吸了幾口氣,一字一句,“我說過,你要是敢動他一分,我就敢把檔案燒成灰,世界上絕此一份,你再也別想拿到。”
領頭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沒有想到這個小鬼真的敢跟他談條件。
“現在,我要你拿開你的髒腳。”
領頭的非常不想承認,自己在黑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居然在此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給壓了一頭。那小子雖然臉腫的像個豬頭,剛才的眼淚一衝,讓原本就混雜著血和泥土灰塵的臉頰此刻更是汙跡斑斑,但他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鎮靜地看著他,單薄的身板下好像蟄伏著蓄勢待發的一頭黑豹。他注視著那小子的眼睛,即使是在如此狼狽的臉色,依然明亮得甚至璀璨,堅定,執著,毫不畏懼。
他相信了,如果他敢再動這個男人,就真的拿不到那份東西。而如果拿不到……自己的下場他連想都不敢想。
領頭的鬆開腳,吩咐手下把杜唐扶起來,像原來綁施譯那樣把他綁在椅子上。
杜唐這才可以完完整整地打量施譯。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
施譯心裡打了個寒顫,有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稱不上是英俊瀟灑,勉強地笑了一下,“等我。我會來救你。”
杜唐比起施譯來受的傷要輕得多,只是嘴角掛了點彩。他輕微地搖了搖頭,“拿了就沒有退路了。”
他當然知道,這東西一旦交出去了,老爺子估計得夠嗆,說不定……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沒有什麼能和杜唐的安全擺在一架天平上。
施譯在心裡默默和老爺子說了聲對不起,按下那些紛亂的念頭。他最後深深地看了杜唐一眼,毅然踏出了大門。
領頭的派了兩個人送施譯回去,當然護送為虛,監視為實。施譯不敢有什麼動作,他現在只覺得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眼皮子不住地闔下來,但他不敢睡,腦袋裡亂糟糟的,杜唐還在他們手裡,他們會不會虐待他?他的性子那麼直,會不會得罪那個領頭的?
不,他不能睡。
施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車子駛過的路,但周圍黑黢黢的,一點燈光都沒有。車子顛簸得厲害,想必路況也十分崎嶇,他一路看過來,都沒有看到什麼標誌性的建築物能讓他辨認出方位。
就這樣悶聲開了十多分鐘,前面突然有幾束刺眼的車前大燈刺過來,施譯一手擋住眼睛,心裡卻在納悶,這樣偏僻的地方,怎麼好端端冒出來這麼多車子?難道是他們的幫手?再看身邊這兩個人,他們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一個個繃緊了身子,如臨大敵。
“老八,怎麼回事?”
那個老八卻悶聲不吭,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幾乎青筋暴起,接著只聽砰地一聲,施譯只覺得整輛車子被撞得一震,他沒有系安全帶,當下就被甩得重重地撞上了椅背,撞得他七葷八素的,內臟好像都移了位。
他還沒緩過來,接著就看到老八拼命地打方向盤,似乎想躲過那輛車,車輪在路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對方几輛車瞬間一起包抄上來,團團堵住了他們的去路,老八還不死心,一腳踩死了油門,引擎發出一陣轟隆的轟鳴聲,看樣子是想硬撞出去。
施譯旁邊的流裡流氣男一手拽過施譯的胳膊,嘴裡狠狠罵了句操,操起傢伙對老八狠狠說,“看樣子是來救人的!老八,別硬拼,兔崽子在我們手上。”
老八把車子熄了火,也操出家夥,兩眼狠狠盯著前方車窗外的那幾輛車子。
對方大概是看這邊沒了動靜,便也紛紛熄了火,接著就有十幾個人下了車,刺眼的車燈讓施譯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來人,只是好像人多勢眾的樣子。
“喂喂,對面的車子,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給老子滾下來,饒你們不死。”
這聲音……
施譯罵了句操,這他媽的不是陳又涵嗎?!
搞哪出?!
“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