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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炸彈是真的,死了會有人難過嗎?”

顧國泰只覺得心口像壓了塊石頭,他喃喃道:“你要好好活著,要長命百歲。”

許輝回頭看顧國泰,很溫柔的笑了。眼睛被陽光映的亮晶晶,像山中夏夜天空裡的繁星沉入清澈的水底。

顧國泰許久沒見許輝這樣笑了,他頓時心猿意馬,小心翼翼地吻上許輝的嘴,溫柔地纏上他的舌頭。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顧國泰才結束那個吻,趴在許輝耳邊低喃:“輝子,別離開我。我以前犯過渾,做過很多錯事,給我留步路走好不好?”唐路聲的死給他的衝擊力很大,他不敢想,如果哪天許輝也這樣對他。

許輝朝顧國泰笑了笑,隨後掙開了他的懷抱,走到病床前躺下:“睡吧,累了。”

許輝這一覺睡的很沉,直到深夜才醒來。病房裡空空蕩蕩沒有人,走廊裡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到房間的地面上,影影綽綽。許輝拉過被子矇住頭,那被壓抑的情緒如山洪爆發般洶湧而至,滾燙的淚水燒的臉上的傷口很疼。唐路聲在他心裡的位置很特殊,既像哥哥又像父親。剛遇到唐路聲時許輝年紀太小,他很多地方不自覺地在模仿唐路聲。拿煙的姿式,抽菸的動作,說話的方式,那時的自己既青澀又幼稚。一恍快十年,他連把骨灰也沒留下。

那壓抑的哭聲就像被獵人射傷的野獸,一邊舔舐傷口,一邊發出嘶啞的悲鳴聲。許輝什麼都說不出來,昨夜的雨一直敲在他心上,像每個無法去赴的約和未來得及還的願。就那麼停在心底,無法排解了。

……

唐路聲的事在白道黑道傳的沸沸揚揚,根兒扎這麼深的人都落得這麼個下場,更讓道上混的其他人人心惶惶。彷彿一夜之間,某些政要被迫辭去當下職務,要求調職到其他地區鍛鍊,李京的大伯和叔叔也在其中。

李京的姑姑把給兒子煲好的湯放在床頭桌上,李京不想跟她正面碰上,她剛進門他就託辭去外面抽根菸,沒想到等他回去的時候還是碰上了。

李京有點尷尬,低聲問她:“還沒醒嗎?”

那年近五十仍然保養的不錯的女人搖搖頭:“還沒,你說,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呢,唉。”原本定好的訂婚儀式被迫取消了,那姑娘家過來問,就說身體不太好,要休養些時間。對方說了些客套話,兩家心知肚明,這事算就此擱淺了。

李京沒吭聲,過了會問他姑姑:“出國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那女人嘆著氣搖頭:“你勸勸他吧,他不肯去,不知道這性格到底像誰。你姑父,也沒這樣。”

李京點點頭:“好,我盡力。您要走嗎?我叫人送您。”

那女人這才對上李京的眼睛,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遲疑片刻還是問出口:“小澤說要跟你在一起,是真的嗎?”

李京頓時覺得姑姑看他的目光像綿裡藏針,李京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轉頭對他姑姑說:“您心裡都知道,何必要問。”

她聽了這話顯然有些激動,眼圈瞬間紅了:“你們這樣不對,你是懂事的孩子,你們不能這樣……”她說著幾乎要哭出來,那夾雜著渴求的眼神讓李京實在承受不住。

李京遞給她紙巾擦淚,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些才說:“我要不懂事,他今天就不會躺在這裡。姑姑,您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她這兩天耳朵裡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自己倆哥哥都被李京從北京整出來了,她這侄子,很難讓人摸清心裡到底在打算什麼。從小凌澤就喜歡粘他,在家人眼裡,李京只是個溫柔包容的大哥,誰會往那方面想?

送走姑姑,李京坐在床前握住凌澤瘦削的手,十指交握。他自言自語道:“你怎麼能這麼逼我?快點醒過來,啊?我擔心,不是以前總說最不喜歡看我皺眉頭?”

凌澤是開車前吃了安眠藥,其實他不是有心的,就覺得累,想睡,可又睡不著。吃了安眠藥後許久困勁都沒上來,他想開車出去轉轉,累了自然就睡得著。沒想到正開著車呢,藥勁兒就上來了。他腳上不聽使喚,踩剎車踩成了油門,車一頭就撞上前面開過來的小型貨車,腦袋磕在了方向盤上,被交警送進了醫院。

或許是聽到了李京在叫他,凌澤半夜醒了。李京睡的淺,凌澤稍一動他就睜開了眼,低聲關切地問道:“哪不舒服?渴嗎?”

凌澤頭上還纏著繃帶,麻醉藥效過去後一跳一跳的疼。他皺著眉半眯著眼看李京,過了會兒又閉上眼睛。

李京溫聲問:“怎麼不看了?”

凌澤啞著聲音說:“我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