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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蒼白一分,直到毫無血色,他也不曾辯白一句。

不是不想辯白,只是不知道該從哪開口。

但是越是這樣,李傲然怒氣越盛,眼神下滑,倏然看到自己無名指上套著的銀環,曾經那麼珍惜,曾經摩挲著之間上刻下的名字都會心口發熱,現在卻成為了嘲諷他自己的鐵證。

順手擼下戒指,他用力扔了出去,道:“連這個,都是假的吧。”

一直以來都沒有反應的人,聽到銀環落地的聲音,卻下意識的抬頭道:“不要……”

蘇星河心思不在,聽力也不準,轉過身就遍地摸索那枚細小的戒指,他的身體不好,不能受涼,腿腳也不好,跪一會就難受,這些,李傲然都知道的,但是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弓著身子尋找,就全身都麻木了,說不出一句軟話,也做不到把他扶起來好好的護在懷裡。

可是,那麼刺眼。

“不要找了……”那是他發誓要用一生來保護的人,現在卻放任他這樣糟蹋自己,比起憤怒和痛苦,憐惜始終是強佔了上風,他走過去一把把人從地面上拽起來,雙手大力的箍在他肩上,朗聲道:“我說不要找了!扔了就扔了,你又想做戲給誰看!”

不對,他不想這麼說,他只是覺得地上太涼,他的腿很疼,自己心裡,都覺得太過分,不是想這麼說的……

但是這句話,卻比之前那很多句都讓蘇星河心口窒息,他沈默許久,終於緩緩抬起了頭,柔軟之態瞬間消失,唇勾冷笑,淡淡道:“我是擅長做戲,可是,李先生不是也很喜歡?尤其在床上,這類梨花帶雨,溫柔如水的戲碼,似乎總是會讓你更激動一點。”

“喔,還有——”蘇星河歪了一點頭,眼神斜視,一掌拍落了他鉗制在自己肩上的手,順手撣了兩下風衣,看起來就像是嫌髒一樣,淡淡的,柔聲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不管做了什麼,算計多少,蘇望春何曾對不起過你?”

遠遠的,唐寧看著兩個對峙著的男人,突然才發覺到,不論他們之間,是情深繾綣還是冷漠傷害,都已經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了。

他始終,是個局外人。

不管是他的揶揄,還是質問,都讓李傲然沒有辦法反駁。蘇星河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傾身上前,軟軟的靠進男人懷裡,雙手環抱住他的腰,低低笑了一聲,喃喃道:“什麼鳥啼花落人不在,一生襟抱未曾開……李傲然,你才他媽的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任人糟蹋,他做不出來。從他還叫牢籠三號的時候,就做不出來,何況是現在。

察覺到氣血翻湧,喉頭腥甜,蘇星河不欲再留,轉身走向倉庫大門。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那麼難堪。

蘇星河,欠了很多人的債,但是,唯獨不欠李傲然。

只有他,沒有資格這樣輕視他。

走到倉庫門口,他忽然停下,然後做了一個動作,李傲然只聽到了‘叮噹‘一聲,垂下眼就見到地上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星河!”

還有很多事沒有想明白,但是追上去是最本能的反應,他知道,如果這樣放任他離開,他將會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裡。

比起失去他。其他的痛,哪怕是欺騙算計,忽然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是是非不分也好,是三觀不正也罷,總之,不能,不能再放星河離開。

摧心之苦,焚心之痛,只是想到那個人所經歷過的創傷,不忍而已。

“星河……星河!”李傲然眼神一凜,旋即奪門而出。夜風很冷,吹在臉上猶如刀割,靖海上煙霧瀰漫,也遍尋不見那個單薄的身影。

想到來的時候看到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李傲然心思焦灼之下,徑直找了過去。果不其然,有一個人正要開啟車門進去,黑色風衣,秀致身形,長髮獵獵。

“星河!”男人的聲音夾在風聲裡,遠遠聽來,依然入耳如震。

那個人影僵了一下,連頭也沒有回,關上車門,離開。

人的速度永遠無法趕上車的速度,就好像傷害一個人遠遠比愛一個人容易很多一樣都是淺顯易懂的道理,可是,好多人不明白。

一個人也構不成傷害,只有兩個人,才能傷人傷己。這很簡單,可是,又有好多人不明白。

李傲然追到的,自然不會是那個人。他站在剛剛轎車停下的地方,手足冰涼,因為地上赫然有一口血跡。

上島這個地方,似乎永遠也不缺少悲歡離合。每時每刻,一段感情的離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