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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久,沒有答話,只是雙手合攏,似乎是不願意放他離開的樣子。

往常,他決不會有這樣示弱的動作。

李傲然沒有察覺,伸手梳理他鬢間散下的發,沈聲含笑,“說實話,自從註冊以來,一年多了,總是這樣因為工作三天兩頭離開你,想不想我?或者該問,你會不舒服麼?”

蘇星河這人,看起來實在溫柔可欺,絕大多數情況下他也都會低下身段配合面前這個男人,但是某些時候,就比如說現在,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娘們一樣,太過呵護了,不禁面無表情的挑了眉,死氣沈沈的道:“你在做什麼夢。”

午飯之後,李傲然帶著助理出門,去公司開會,說不定又會忙到很晚。李皓然始終坐在旁邊,看著那兩個人之間氣氛的流動,不禁心裡疑惑,雖然五嫂看不見,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兩個人眼底只存的下彼此,他們,怎麼能這麼相愛,這麼寵溺包容著彼此。

當天,蘇星河坐在床頭,房門緊鎖,手裡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的擦拭著什麼東西,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從此以後,就徹底拋棄過去的自己,阿傲喜歡白色的百合花,餘下的生命,就為他做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又何妨。

狹長的鳳眼裡,暗光凝聚,冷定酷烈,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就聽到葉梟的聲音,平平淡淡的道:“老爺,今晚五點,靖海港口附近的那個集裝箱倉庫。”

“嗯,你們別再插手了。我一個人可以。”

黃昏殘光漸退,夜色逐步降臨,蘇星河一個人從後門離開,那裡有車在接。

黑色的邁巴赫駛上高速,車窗外,快速的跳過夜燈霓虹,琉璃光暈。照射在蘇星河那雙死氣沈沈又毫無光彩的眸子裡,很詭異。

很多年後都記得,今天的靖海,風很冷,很蕭索,吹得他風衣獵獵,臉上刀割一樣的疼。

星河還是走不快,他也不著急,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前走,一路走向沒有人煙的巨大廢棄倉庫。

唐寧被一夥黑衣人砸暈,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被綁在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地上很冷,他反覆掙脫不得,只能聽到外面的潮汐聲,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來,就在默默等死的時候,驀然間倉庫大門被人一下拽開,摧枯拉朽的聲音響過,照射進來一束強光,唐寧下意識偏著頭躲閃,被照的睜不開眼睛。

直到眼睛習慣了這樣的強度,他才在照明燈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麼高挑修長,一身黑色風衣獵獵吹起,長髮整齊束在腦後,微微垂著眼睫,顯得安靜而俊美。但是,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卻冷如冰霜,手裡還拿著一把!光瓦亮的槍。

“蘇星河!”

唐寧睜大了眼睛,手在身後攥成拳,用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將褲兜裡的手機滾落在身後,手指費力按下了通訊錄撥打的快捷鍵。

蘇星河緩緩衝他走來,某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死神,一個高傲聖潔,長相猶如天使的死神。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把我抓起來那夥人是你派來的。”

蘇星河的眼睛裡竟然出現了一種悲憫,沈默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清澈筆直的迴盪在倉庫裡,有些冷寂,“虎落平陽,依舊是虎。”

右手霍然舉起,黑洞洞的槍口竟然準確對準了他的頭部。唐寧知道,此時多吸一口氣都帶著戰慄,背後更是冷汗涔涔,咬牙切齒的道:“你要殺我……”

聞言,像是在聽笑話。蘇星河也就順其自然的笑了一下,淡道:“你似乎總是記不住我說過的話。殺人,總是要償命啊……桐黎離開我的那天,還有我目不能視,腿不能行的時候,你就該有死的覺悟。”

“已經一年了……”唐寧近乎瘋狂的向他低吼,“距離那件事已經一年了!為什麼你不早動手……”

“為什麼……呵……哈哈……”他輕聲的問了自己一句為什麼,旋即又笑了,從低低的笑,到不可抑止的大笑,眼底終於現出了赤裸裸的鄙夷,道:“一年來,生活消磨掉我太多,我甚至想就這麼放過你了。但是,你不該寄來那張光碟啊,顧純向來就不是聖人,不能任人奪走一切,最後連喜歡的人也要割除還強顏歡笑祝你幸福,所以,是你找死。”

最後一個字落下,蘇星河鳳眼猶如浸在冰河裡,除了寒冷,就是逼視而來無法躲閃的殺意。

到了這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唐寧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冷靜,嘲笑道:“我曾經以為你這樣不識疾苦的貴公子,沒膽量拿槍打架的,暴力,也確實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