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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沙灘上擺了很多燈柱,昏黃的光暈照在他臉上,顯得生動溫柔了十分不止。

再等不了最後幾步,李傲然走上前去,一手握住他的,將人摟進懷裡,下巴 抵著他的發頂,低聲道:“星河,從今以後,你是我的……”

“嗯?未必然。”男人笑了一下,輕施巧力,便將自己掙脫出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戒指盒,‘啪’的一聲開啟蓋子,儘管很痛苦,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仰頭注視著李傲然,握住他的左手,摸到無名指的地方,把銀環緩緩套上去,淡道:“誰說一定要我做你的新娘子,阿傲,請你嫁給我吧。”

“啊?”李傲然當場愣住,以手掩唇,咳嗽一陣,又聽廣場上一陣拍手唏噓聲,再矯情就真像被人求婚的女孩子一樣了,不禁無奈的摸摸後腦,趕緊答應下來,彎下腰把人從沙地上抱起來,深知他這一跪很難受,一手攬住他的腰卸去重量,緊貼那人耳際,低聲道:“這手來的漂亮,只是,親愛的,你想好要承受的代價了麼?”

蘇星河笑的毫無陰霾,合攏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同樣貼住他耳際,回答道:“我大致猜測,要承受的不是代價,恐怕是床上李先生的重量罷。”

論下流,蘇先生也頗為精通,不輸給任何人。

雙方交換了一模一樣的戒指,然後攜手站在臺子上誓約。沒有證婚人,也沒有牧師之流,只是自己對自己,也是對對方許下的誓約。

鳥啼花落人不在, 一生襟抱未曾開。

一個人笑若東風,溫柔含情,另一個人神情淡然,端方冷峻。相攜站在一起,無更親密的動作,但是被拍到照片上,偏偏讓人心生豔羨。

所謂佳偶天成,伉儷多情。那些曾經被寫在詩文裡過於矯情的字句,現在看來,只是人們因為達不到這樣的美好,所以汙了它而已。

第三十一章 H

當天李氏沒有著急趕回上島市。九子難得聚在一起,就坐在海灘上一邊喝酒一邊打牌,聽著耳邊的海浪淘淘,笑的一個個都躺倒下去,四仰八叉的疊在一起,看著不屬於故鄉的夜空,慢慢說些什麼,又慢慢的停息了聲音。

手臂上躺著半醉的二哥,看著他一貫冷靜精緻的容顏變得有些憨態,又摘了眼鏡,斷斷續續的道:“小五……二哥知道,你這些年,很辛苦……”

是呢,誰沒有幾件很辛苦很辛苦,又不肯放手的事。李傲然微微苦笑,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拍拍土起身,慢慢往下榻的酒店走。

紅毯鋪了一層有一層,皮鞋踩上去很柔軟,沒有聲音,惦記著星河最近有點累,步伐加快,在房門口看到了大哥。

李暮然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背靠牆面,做過頭來,冷峻端方的臉,黑眸中劃過一絲黯黯光亮,淡淡道:“有句話很俗,但是有道理。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聞言,李傲然愣了一下,然後右肩微沈,是大哥拍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了他緩緩走遠的背影。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還是剛剛創立百盛的時候,遭遇了很大的難題,因為經商手腕過於激進,曾面臨挫折,幾乎賠上全部身家,一蹶不振。

那是個雨夜。他一個人靠著床坐在地毯上,一瓶一瓶的灌酒,因為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甚至有些厭惡自己的無能。

半醉半醒的時候,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展開雙臂,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聲音那麼低沈,那麼醇厚,又帶著淡淡的嘆息,“第一次經商所遇到的失敗,和第一次考不及格,或者第一次騎腳踏車摔倒是一樣的。”

“切……是嗎?”少年抬起頭,朦朦朧朧的,看到李暮然的臉,霎時間,似乎看到的並不是長兄,而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又沒考過不及格。”

“你應該考幾次。”李暮然難得笑了一下,點點頭,看著胞弟道:“一個成功的商人,並不只意味著手段。而是誠信,胸襟,眼光,心理承受力等等,綜合因素的考量。所謂謀定而後動,要記住。”

看到他,總像看到了希望。少年覺得頭暈,乾脆靠在兄長肩膀上,聽著他把面前的危機分析清楚,又三言兩句就把解決方法告訴他。

緩緩低下頭,咀嚼著那句俗透了卻很有道理的話,似乎能明白大哥想說什麼。

掏出房卡,刷開門,踏入。看到床上放著他脫下的白色西裝,星河又換回了舒服輕軟的浴衣,坐在窗戶旁邊,闔著眼,聽著耳邊濤聲,輕嗅手上剛泡好的新茶。

他還在唱兒歌。又是那首破碎不成調的二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