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文傑回了尼家,三個小傢伙還沒起床,尼柯昕在客廳吃早餐,看到他也和沒看到一樣,繼續吃自己的早餐;尼文傑也懶得跟他打招呼,自己上樓去睡覺了,昨天跟馬亦嵐喝酒喝到半夜,早上又起的很早,加上裝修的勞累和喬耒給的打擊,他實在提不起任何精神了。
尼文傑醒來天已經黑透了,屋子裡靜悄悄的籠罩著黑影,突然讓他覺得可怕,他下床去了樓下,只有一個傭人在擦桌子,他轉而去了孩子們的房間,尼柯昕正在陪他們玩,他稍微放下心,就出去了。
自從發生過吳堝事件後,他總是下意識地去確定孩子們的安危,現在已經成了習慣,雖然吳堝不得好死,但他造成的傷害,讓他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下入油鍋滾扎,一生都痛苦不堪。
尼文傑開車去情人那裡,想起不開心的事,連心情都抑鬱了,溫香暖玉也無法撫平,大半夜他又跑去了馬亦嵐那裡,馬亦嵐被他鬧得心煩,“大半夜的你滾過來發什麼瘋。”
“吳堝你怎麼處置的?”尼文傑問道,不親手做點什麼,他無法平復心中湧上來的悶痛。
“關起來了。”馬亦嵐打了一個哈欠,“放心吧,他不好受。”
“我想看看。”
“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關心他?”馬亦嵐斜了他一眼,點了一根菸,“心情不好,想要拿他發洩?”
“不是,只是想要看看他的慘境,讓
自己心裡平衡一些。”
“變態。”馬亦嵐搖頭道,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尼文傑去了他的總部,也足以顯現他有多麼信任尼文傑。
稱不上氣派,但很有條不紊,氣氛嚴謹,完全看不出是一群男人呆的地方。
“出乎意料吧?”馬亦嵐得意道,“雖然我們是黑社會,但是有素質的黑社會,要進我這裡,還是需要面試的。”
“……”尼文傑沉默了一下,道,“流氓講文化,世界真可怕。”
“草,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馬亦嵐道,“我們是組織,不是街上的小混混,如果不嚴密一點,我的腦袋早被人拿去當球踢了。”
“是是。”尼文傑隨意應著,說話間就到了地下一層,有人開啟了類似監獄的大鐵門,雖然是地下室,但通風良好,一點也沒有黴溼味,總體稱得上是乾淨整潔,沒一會就看到吳堝所在的地方,他躺在鋪了一層薄被的地方,呼呼大睡,尼文傑實在看不出他除了沒有自由外,哪點受苦了。
看出了尼文傑的疑問,馬亦嵐低聲笑了出來,“你知道這裡被稱為什麼嗎?”
“什麼?”
“地獄。”
“地獄?”尼文傑大量著四周,一點也沒發覺這裡哪裡像地獄了。
馬亦嵐一笑,突然拍了一下手,尼文傑聽到輕微的嗡嗡聲,就見周圍的景象都變了,凹凸不平的山岩,中間流過紅亮的岩漿,馬上就要到眼前了……
尼文傑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馬亦嵐笑道:“幻覺罷了,不用害怕。”
尼文傑看著馬亦嵐,就見岩漿流過他的腳下,他卻一點事也沒有,果然是幻覺。
“這種程度……”
“地獄十八層,這只是一層。”馬亦嵐分別展示了各種不同的地獄,有隻是幻覺的,有幻覺和現實的,還有單純現實的,最讓尼文傑叫絕的是牢房的地下不滿了金屬,可是隨時導電,還有各種見不得光的實驗用的藥物會混進食物裡,關進這裡的人和白老鼠差不多。
“怎麼樣?”馬亦嵐道,這個地獄十八層是他開發出來的新專案,可以進行各種實驗,藥物實驗,機械實驗,電子實驗等等,而試驗品是就是那些關在這裡的人,比起死,這樣活著更痛苦,在這個實驗裡自殺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尼文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說同情倒還不至於,折磨一個人的方法不是折磨他的肉體,而是摧殘他的精神,馬亦嵐在這一點上做到了極致。
“好了,心裡爽快了,就趕緊滾。”馬亦嵐揉了揉眼,困死了,大半夜的被人挖出來。
“你把這麼秘密的事告訴我沒
關係嗎?”尼文傑問道,信任人也要有一個限度。
“那又如何?”馬亦嵐瞥了尼文傑一眼,“我敢告訴你,就不怕你說,況且你也不是那種嘴巴沒上鎖的人。”
尼文傑還想再說些什麼,餘光突然瞥到小視窗邊的一個人影,那是個精雕玉琢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樣子。
注意到尼文傑的目光,馬亦嵐也看了過去,對少年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