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都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掛電話的聲響。唐與新的臉上是一抹報復心態獲得平復的笑容,也跟著乾脆的收了線。
經過剛才的單方向竊聽,坐在桌邊吃著餛飩的小孩也大致上明瞭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了。
這一週出遊的時間,那群朋友幾乎時無刻都黏在一塊兒,當在其中唯一需要被保護的小孩看不見的時候,各自與情人的互動更是完全不避諱。剛開始還會閃閃躲躲的唐與新跟攸慶、和一開始對於這種事情很不習慣的莫凝,不出幾天也都放開了。
一個光明正大的調戲他家“表弟”,另外一個乾脆對這些都給他來個視而不見,出遊的心情完全不受影響。
唯一比較慘的一對是被那個小鬼瘋狂纏上的孫佑月和邱庭。為了不要教壞小孩怎麼調戲人家,他們受到白燁和嶽笙的“指示”,要在孩子面前表現的一切正常。
但奇怪的事,他們 沒有人避諱攸慶。也因此,打從一開始就跟白燁比較熟的人理所當然的發現了她和她的關係。
她們是一對的。
給人家的感覺很正常而且絕不噁心的一對。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像是異常親密的朋友,但仔細去觀察的話又多了那種似有似無的曖昧情意在。
看唐與新和那個李育賢的表現,白燁和嶽笙的事情,應該只有他們這一群的朋友才知道的。
這種為大多數人所不接受的關係,一定只有極度信任的朋友才會知曉。捕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讓其他人發覺,更何況是擺明著要追求白燁的異性!
皺起眉頭,坐在餐桌邊的男孩大致上懂了不速之客離去前打啞謎一般的話語。但是,好像又還有一點點的疑點,卻隱埋在深處讓他指認不出來… …
二十四 。 不再是我(上)微虐心(?)
轉角的那棟三層樓的別墅,燈火通明。攀著些許藤蔓的外牆,盡職的聳立在寧靜的暗夜中,阻隔著來自外界的危險,和同樣來自外界的自由。
泛著溫暖黃光的室內,只穿著單件睡袍的唐與衿安穩半靠在沙發上看小說,赤裸的腳踏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精裝本的推理小說平放在他的膝頭。
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無聲,祥和的氣氛營造著一種溫馨的氛圍。
喀啦,一聲響。
小廳內的門被人推開,來者是陳叔,身後跟著將青恩整個人打橫抱在懷裡的莫辰。
「好了、好了,沒事了,弄完了喔。」莫辰哄小孩似的輕輕拍撫著精神狀況極不穩定的青恩,一遍遍的在他耳邊溫柔的安慰著,但是效果卻不顯著,那個人還是不斷的發出輕輕的啜泣聲,像只受了傷害的小動物。
身上套著和唐與衿相似的白色浴袍,被整個人抱起的少年將臉緊緊的捂在莫辰的肩膀上,溼漉漉的頭髮還向下滴著水,漸漸溼透了他的衣領。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掌使勁的掐著衣袍的下襬,白色棉厚的衣料在他的抓握下皺巴巴的折在一塊兒,卻也將手的主人緊繃的情緒顯露無遺。
「怎麼了?還好吧?」唐與衿無聲的用嘴型向老友詢問,眉眼之間盡是對那人的關心與擔憂。早在三人踏進小廳內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迅速的放下書本,一臉緊張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面對這時脆弱異常的青恩,他實在不敢再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了,不光說莫辰一定不放過他,他大約都不能原諒如此混蛋的自己。
莫辰悄悄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放心,嘴裡的安慰沒有停過,小心卻穩定的將手中的人兒放在唐與衿身邊的沙發上。
唐與衿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現在的他,只能夠像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個曾經可以隨意任他摟在懷裡玩弄的孩子。
現在的青恩,是不允許唐與衿觸碰的。
自從那天在玄燕幫總部的辦公室,一直以來用沉默不語來消極抵抗的男孩崩潰了之後,他的琉璃娃娃忽然活了起來。
瘋了之後的青恩不再不動不理人。他哭,他笑,他大喊。
但是,最常出現在那雙沉靜到死寂的黑眸中的情緒,是恐慌。
被逼到死角的恐慌,見到那個叫唐與衿的高大男人本能的恐慌,被帶到地下室進行身體檢查莫名的恐慌… …
他不知道他在怕什麼。但是,只要獨自一人被留在黑暗之中,那種像是掐住他氣管的恐慌就會漫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令他無法呼息,而後更加恐慌。
至有一個人可以讓他逃離這種無止盡的恐慌,莫辰。
也因此,這幾天他格外的依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