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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衣扔下細小的殘骸,坐在日式陽臺上有點走神。
顏透把個毯子披到他的浴衣外:“別凍著了。”
“泡完溫泉還有點熱呢。”陸青衣解開隨便繫著的長髮,用手邊的梳子慢慢的梳起來。
顏透坐到旁邊喝了兩口清酒,閒的搗亂:“等下,我幫你。”
陸青衣皺眉說:“別鬧。”
“來來來,我梳的比你好。”顏透伸手就搶過梳子。
陸青衣沒辦法,只好忍受著他笨手笨腳的折騰自己的頭髮。
顏透梳著梳著,忽然說:“第一次見你,你就披著長髮,穿著戲服,素淨著眉眼,根本沒看出是個男孩兒來,精緻的讓人捨不得和你大聲講話。”
陸青衣哼道:“你沒少朝我嚷嚷。”
“認識你以後才發現,你比很多男人都強硬。”顏透扶過他的下巴搖頭笑:“就是這張臉,嘖嘖。”
陸青衣覺得他肯定沒好話,皺眉道:“怎麼?”
“你唱得最多的就是虞姬,可虞姬要是長得像你,項羽一定會拼了命的不讓她慘死。”顏透笑笑。
“他們是失敗者,能死在一起,是失敗者最好的下場。”陸青衣冷著臉道,或許曾經戲文唱的太多,戲裡人物的悲涼,也不知不覺得透進了五臟六腑。
“不要悲觀,我只是開玩笑。”顏透梳順了他的頭髮,起身道:“日本的客戶幫我買到個東西,不知你還想不想要。”
陸青衣抬頭:“什麼?”
顏透進屋取了個盒子出來,開啟遞到他面前說:“早就停產了,很難找。”
是他們的情侶手鍊。
“這回,別再丟掉了好不好?”顏透的眼神子甚至帶著懇求。
陸青衣定定的看了很久,沒接過來,而是反問:“誰告訴你我丟了它?”
顏透早就偷偷打量他多少次,立刻說:“因為沒見你帶過。”
陸青衣嘆了口氣,起身進屋找出自己的錢包,在各種信用卡下的夾層中抽出小小的手鍊,因為儲存的很好,還是嶄新的顏色:“去法國就摘了。”
“為什麼?”顏透皺眉。
“那時候要打工又要上課,做很多事,怕一不注意就丟在哪裡找不到,萬一我沒機會再見你,豈不是連個紀念都沒了?”陸青衣坐在榻榻米上微微的發愣,而後淡笑:“有時候又覺得,這是我們的紅線,我擔心時間長了它就斷了……你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很喜歡把希望寄託在沒意義……”
顏透不等他講完,就忽然吻了上去,虔誠的扶著他的臉,激動中又飽含深情。
陸青衣慌忙的想要把手鍊放好,誰曉得顏透卻將他手裡的東西全都拿走扔在旁邊,驚得陸青衣立刻躲避著親吻想要撿起。
“抱著我,感覺到了嗎,這才是真實。”顏透輕輕的離開他的唇,低聲說。
陸青衣與他對視的眼神中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抬起手臂,擁住了他溫暖寬厚的身體。
“不管是紅線斷了,還是宇宙毀滅了,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相信我。”顏透溫柔的說。
陸青衣點點頭。
“曾經我也很困惑也很糾結,但是在一個瞬間我頓悟了,其實不用去想我們的關係是對是錯,不用去擔心誰會因為我們傷心或者憤怒,只要我們比他們強大,需要適應、需要接受、需要妥協的,就是那些多管閒事人!”顏透說著,漸漸便皺眉頭,露出了陰鬱冷酷的表情。
陸青衣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說道:“你是對的……可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不要憤怒。”
聞言顏透終於從過激的情緒中穩定下來,朝著他努力彎起嘴角。
陸青衣也微笑,安靜的看著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一個溫暖的吻留住了這個笑容。
顏透在熱吻的同時拉開他浴衣的腰帶,隨後便順著一寸一寸□的肌膚親吻了下去,就像個膜拜真神的信徒,當他看到陸青衣因自己而被點燃了□,便感覺到了種無尚的滿足。
或許就是自曾經頓悟的那一刻,顏透開始堅定的相信,自己想要強大奮起鬥爭的所有氣力都因一人而起。
或許,也會在遙遠的未來,因此人而終。
在溫暖的被子裡睡到自然醒總是件幸福的事,陸青衣昏昏沉沉的醒來,也不知道幾點了,只聞到屋子裡有股食物的香氣。
“在幹什麼……”他抬了抬痠痛的手臂,無奈嘆息。
兩個人真像無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