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褚啊,原來是你。你問溫嵐幹什麼?”唐克德本想諷刺幾句,可看著文褚傷心欲絕的模樣,料想不是開玩笑,才說了實話,“溫嵐休學了。”
“休學?他為什麼不跟我說。”文褚喃喃自語。
“噢,是他家人來辦的手續。應該是想好好給他看病的。今天早上溫嵐是被抬出去的,臉色白得嚇人。”
“看病……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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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開學,張張朝氣蓬勃的稚氣的臉上帶著慣常所見的傲氣。確實,能進聖心也代表著他的絕對出色啊!
作為特派學長,文褚認認真真地回答著諸位學弟繁複的問題。直到此刻,他才瞭解當初唐經天他們的心情。同樣的問題經過千萬遍的重複,想不煩也難。而且,看到些囂張的人,他就很有扁他的衝動。什麼東西,剛進校就這麼拽,真當眼前無物了。想到這裡,文褚又忍不住嘆息,想他當年的衝動妄為,也只有溫嵐那樣好脾氣的人才受得了。文褚臉色一沉,感覺心口上又添了一道新傷了。旁邊正在詢問的小學弟見學長突然臉色這麼難看,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他不快,登時嚇得噤聲不語。文褚對學弟寬慰一笑。
遠遠跑來一個手抓V8的大男孩,顯然受刺激太多了,氣喘吁吁的對著文褚,半天說不出話來。文褚不耐煩道:“趙子清,有話快說,我可沒閒工夫陪你蘑菇。”
趙子清緩一口氣來,這才口齒清晰地反駁道:“死文褚,我一聽到訊息就趕緊跑來找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文褚很瀟灑的轉身走人。說真的,如今除了溫嵐,恐怕很少有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了。只是,那人,現在在何處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生還是死啊。
“喂喂喂,你玩真的啊。可是你心心念著的。有人在永夕湖畔第五棵柳樹下等你哦,愛去不去!”這兩年多,朋友們可以拿任何東西來笑話他,就是沒人敢拿這種事來玩他,誰都知道,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趙子清的話早就讓他化為一股旋風飛向了永夕湖畔。
夕陽殘照裡,濃豔的瑰紅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中,是一副初秋的清涼畫面。那樣的詩情畫意的圖畫中,正立著一個安靜的人兒,靜靜的欣賞著這久違的風光。
文褚走近,將手插在褲兜裡,也靜靜的凝睇著這無限風光。發現,原來聖心的校園是如此之美。並不是以前沒有發現,而是沒有了那個人,他根本就沒心情欣賞這如詩如畫的風情。
“什麼時候回來的?”彷彿久違的好友一般,輕輕的一聲問候。
“剛回來,我會在這讀研究生。”
驚喜的目光從遠處的風景收回來,投在那一直吸引他的人身上。“那我也有繼續讀下去的理由了。”兩人相視一笑,有些話不用說就已經明瞭了。
文褚大大張開雙臂,大聲喊道:“歡迎你回來!”
溫嵐會意,溫順地投入文褚的懷抱,一償這相思之苦。
文褚晃著兩隻腳丫子,坐在地上,兩腳跨入湖中。溫嵐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兩人慢慢訴說別後兩年多的種種。溫嵐病癒歸來是意料中的,可當文褚聽到當中種種艱險時還是忍不住心痛。當問起文褚這兩年的生活時。文褚只淡淡帶過,除了溫嵐不在,一切都好。他不願讓溫嵐知道,這兩年多,他頹廢過,荒唐過,是溫嵐的那些死黨與他現在的這些朋友們費盡心機才將他來回如今的軌道上來。回首時,看見溫嵐人在身邊,當初的那些事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咦,溫嵐,你是復學大四的課程嗎?”
“不是啊,我跟導師呢。”
“我們系中沒看見你的名字呢!”
“呵呵,我跟尚雲教授主修哲學呢!”
“噢,對了,心怡還願當修女去了,你知道嗎?”
“當修女?她沒把教堂給拆了吧?”
“哈哈,你說話也這麼逗啊!”
…………
如此溫馨的畫面早就落入了有心人士的V8或者相機裡。當事兩人仍舊幸福的交談著別後重逢的歡愉。此後數年,聖心學院裡又出現了一道別致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