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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奇怪的扭曲了一下,沒有收回的劍鞘順著那側臉下滑到脖頸處輕輕摩挲著。

被劍鞘騷擾的少年止不住的戰慄,用驚恐的目光抬頭看著抱著自己的樓憶,似乎是察覺到懷裡人兒的目光,樓憶嚅動幾下嘴唇,似乎想要開口安慰,最終也只是垂下頭將他摟的更緊了些。

倆人驚慌又柔順的模樣似是取悅了這幾個高高在上計程車兵,他們裝模作樣的在屋子裡敲敲打打轉了幾圈,又到院子踢倒了乾草,這才罵罵咧咧的離去。

樓憶摟著懷裡的那隻“楚楚可憐的小貓”維持著士兵離開時的姿態,小貓?也只有那幾個四肢發達的愚蠢士兵才會覺得自己懷裡這人是弱不經風的,樓憶在摟上他的那一刻就感受到手掌下纖瘦但是充滿了爆發力的肌肉線條,怎麼可能是小貓,尖牙利齒的小獸還差不多。

樓憶回憶著剛剛這孩子在被劍鞘騷擾的時候,戰慄的身體下肌肉卻繃的緊緊的充滿了威脅,好像隨時都會有股勁破體而出震碎這些輕浮他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睛流露著驚恐和脆弱卻蓋不住那像小獅子般難訓的野性。

樓憶更是察覺到,早在士兵轉身離去的那刻,懷裡的人兒就停止了顫抖,此刻悶頭在他懷裡,放緩了情緒,跟著他的頻率一起呼吸著,像是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心裡不禁有些失笑,這小子倒不傻,像是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似的,竟然懂得將呼吸頻率和自己調節成一致,用這種迎合低順的來表明態度和立場,像是要告訴他,剛剛的戒備和野性在他這裡都是不算數的。

自己,竟然是被這小傢伙安撫了麼?

鬆開懷裡的人,樓憶起身到院子的水井裡打水洗了把臉,再回到屋子了,拿起桌上的吃食就著酒不徐不緩的吃喝起來,一時間屋子裡只有偶爾響起的吞嚥聲。

樓憶自顧自的吃著喝著,彷彿屋子裡的那個人不存在似的,溫暖的食物和熱辣的酒精滑進臟腑,樓憶半闔著眼眸,微醺著像是起了一絲睡意般。

少年站在小几的旁邊,食物的香味讓他覺得飢腸轆轆,從昨天早上開始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他嚥了口口水,把目光移向別處。

“兩年前我曾經在托斯卡納跟著刺客兄弟會的一支小隊伍呆過一年,小隊的領頭叫帕羅,我跟著他們學習過刺殺和擒拿,後來十字軍在托斯卡納的勢力越來越龐大,我們收到了蘇爾總部的撤離要求,我們這支隊伍因為最不起眼,被要求作為最後一批斷後,斷後的時候出了問題,有個人被捉,供出了我們的隱藏地點,十字軍是在一個凌晨對我們進行的圍捕,全隊十三個人只有我活了下來。”少年頓了頓,漆黑的眼眸裡湧現出悲傷和絕望:“因為,帕羅混戰中在我肋下捅了一刀並敲昏了我,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只有死去的幾個同伴的屍體和滿地的血跡,帕羅沒在其中,那一刀捅的並不深,沒有傷到內臟,我在被踩爛的包裹裡找到了一些留下來的傷藥止了血……第二天我出去探風的時候,聽到了集市口處決反叛者的訊息,我去了刑場……被處決的是帕羅和其他活著的兄弟,是絞刑……”

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顫抖的聲音,”戴上黑色頭套前帕羅看到我了……他對我笑了笑……隔得很遠,可是我依舊看到他做了個口型……他對我說,活著。”

☆、第四章 最後的晚餐?

第四章

少年倔強的黑眼睛盯著樓憶,眼淚終是控制不住的漫上眼底,他努力的忍著不讓淚珠掉落下來。

樓憶依舊低垂著眼睛沒有看他,只是將剩餘的熟食朝他推了推。

少年只遲疑了一秒便不顧髒汙的手,抓起熟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食物熟悉溫暖的味道肆意在口腔中,塞的滿滿的嘴巴已經快包不住食物的洩露出一點油星沾在嘴角,忍著的淚珠隨著努力咀嚼的動作還是被晃盪出了眼眶,臉上冰涼的感覺讓更多的眼淚爭先恐後的衝破堤防洶湧而出,少年就這麼一邊哭一邊大口的吃著。

直到將剩餘的熟食吃完,少年才安靜下來,邊哭邊吃的時候被噎著了,還在時不時的打著嗝兒,渾身上下那種張牙舞爪的憤怒和悲傷此刻突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有些呆愣的眼神,直直的看著自己油汙的爪子。

“名字?”

“大家叫我埃米利奧。”少年喏嚅了一下:“我的母親……叫我阿奇。”

少年用希伯來語的口音發著“阿奇”這個詞,像是打了個噴嚏,聽起來有些滑稽。他好像突然意識了自己的滑稽之處,咻的漲紅了臉,只是眼前這個血統輪廓和媽媽很像的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