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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

陳央冉沒等到十八的回答。

陳央冉看著沉默的十八,知道了答案。

臨走時,陳央冉說:「十八,你抱抱我吧。」

□□步上前,一把摟住陳央冉,像很久之前那樣。

陳央冉把鼻涕都弄在了十八的衣服上,他紅著眼眶說:「十八,祝你幸福啊。」

那是十八最後一次見陳央冉,從此他們再沒有聯絡過。

十八那天晚上,有那麼瞬間,想脫口而出,媽的陳央冉老子也愛你啊,老子最愛你了,老子只愛你。

他想拉住陳央冉的手,把陳央冉拉回來吻住他的嘴。

但他沒有。

他十八,是個孬種。

他不敢。

十八高中時就敢拿著刀和人對砍,大學是和人打架被敲斷肋骨,敢去懸崖高空彈跳,敢去極限生存,敢吃噁心巴拉的蟲子,但他不敢承認,他愛一個男人。

他是孬種。

在那之後,十八就把陳央冉放下了。

他開始談戀愛,和姑娘們上床——如果物件不是陳央冉的話,換誰都無所謂。哦,他的第一次,物件是個生澀的小姑娘。但多年前在網咖看到的那一幕,對十八的影響特別大。十八再床上聽不得□□,也不允許床伴擺出浪蕩的姿勢,最好像充氣娃娃一樣,乖巧聽話。「活兒好,事兒多」,這是上過十八床的姑娘們對十八的評價。

十八不再想起陳央冉,他也再沒愛上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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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新娘入場,十八身上全是泡沫綵帶,頭髮上金燦燦的,特傻逼。當然新娘也好不到哪去,實際上新娘看見河南大鼓和舞獅的瞬間,也已經對這場婚禮絕望了。

婚禮主持人是隔壁市的電臺男主播,兼職婚禮主持,並有向專業婚禮主持發展的趨勢。這主持人籌備婚禮時給了十八n多個選項,如煽情式、歡脫式、嚴肅式等等等等,據說這主持人有一次搞煽情式的,把新娘和兩家老人都哭暈了過去。十八理所當然選擇了正常式,即一切按常規走,怎麼方便怎麼來。

致詞的主婚人是顧先生,河蕭的權勢人物。顧先生這人挺神奇的,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人,挺低調一人,但走哪都有人捧著。十八他爹是軍官,比顧先生大個十幾二十歲,見了顧先生都得笑眯眯的問好,這次還是他爹親自去請的顧先生來鎮場子。你看這顧先生手下的產業就一娛樂會所,但黑白兩道都吃的開。每年顧先生過生日,周邊城市的各路閻王都得來祝個壽送份禮。——你說顧先生他做什麼了?人什麼都沒幹啊,正正經經做生意,再良民不過,但其他人就知道,這人惹不得。顧先生的會所也在青年路,隔個小半年才來看那麼一次。對於青年路的生意人而言,顧先生就像個「教父」,出了什麼調解不了的事,就去請顧先生,顧先生揮揮手就能辦妥。

證婚人是十八他那當官的二大爺。二大爺是出名的囉嗦,一通話講完,十八的太陽穴直抽抽。

接下來雙方父母上臺,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身後的司儀遞過小盒子,十八掏出戒指,給新娘套上。給新娘帶了戒指,十八握住新娘的手。十八沒有給自己準備婚戒,他不想。

新郎新娘三鞠躬,給父母敬茶。雙方父母代表講話,雙方父母退場,第三者代表講話。這一段流程下來,已經十一點五十了。婚宴定在十一點五十八分,於是十八和新娘以極快的速度開香檳切蛋糕喝交杯酒,攝影師都沒來得及抓拍到好畫面。

客人落座,婚宴開始。新娘去換禮服,十二點十八分新人要挨桌敬酒。

十八和新娘敬了一圈,十八讓新娘先去休息,轉身去了中學同學的包房。

十八進去時,不意外聽見一堆男同學在那吹牛逼。從我女朋友到我的車,從老子幹了什麼牛逼事到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越來越扯雞|巴蛋。女同學們也不見外,一個個也跟著鬧騰。

十八倚在門旁,喝的臉頰泛紅,擰開西服釦子三兩下扯掉領帶,十八笑著低聲罵,操。

一桌人亂哄哄,沒人搭理他。

十八聽見他們的新話題,是陳央冉。

他們班的男同志,陳央冉。陳央冉以前是有綽號的,挺軟綿綿的一名,後來十八整天「陳央冉」「陳央冉」的叫,其他人也就忘了那個綽號,開始叫全名。

「陳央冉個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