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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米菲的尾音似乎有點顫抖。

「我說,分……」

他什麼也沒看到,只感覺到陰暗的黑物朝他而來,直到濃濃的液體衝進他的鼻腔,感覺臉上溼潞潞的,四周瀰漫的牛奶的味道跟咖啡的苦澀感,桌上那杯過了嚐鮮期的拿鐵,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他喝了一些下去;他可以感覺胃有點抽畜,濃濃的奶味讓他覺得胃酸開始沿著喉道向上爬,再差幾步就要從嘴巴離開他的身體,降臨到桌上,或是地上。

(三)

「你開什麼玩笑啊!居然要跟我分手,那些男人比你好就是比你好啦!你這樣軟趴趴的東西,皮包裡連幾個銀子都沒有,我這樣都不嫌棄你了,你看看你今天說的是什麼話阿!快道歉。」

「剛剛……那個男的,我以前研究所的學長,我……暗戀過他……」

「啪!」米菲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蒂芬妮腕煉閃過他的眼前,前面那句話也許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楚,不過這聲巴掌聲,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即使在有點昏暗的環境裡,大家還是準確的把焦點集中在他們的身上。

米菲纖長的睫毛不斷上下拍動,上面沾著一顆顆的水珠,只要一拍動,就會像珍珠一樣灑落下來,他,讓一個女人哭了!

因為,他的真心告白。

真心告白從來沒遇過好事,三年前的那一天,他被狠狠的推開,之後,他還沒說出口任何的話語,就聽到難聽的怒罵,今天,他得到了淋了一頭的拿鐵外加一個巴掌,以及全場的觀眾。

他就像演喜劇的諧星一樣,正上演著一出歪斜的搞笑劇本,故事真的讓人笑的想流淚。

「你這個變態,你讓我覺得噁心。好,我們分手。」米菲大聲的吼叫,卻不忘優雅的穿上他上個月刷了好幾萬買給她的兔毛外套跟LV的經典包,跺著他花了一萬九買的高跟鞋,快速離去。

現在只留下他,在這裡看著褐色的水珠從他的髮梢上滴落,他知道自己傷害了她,只是他突然想清楚了,他也不曾真正瞭解過米菲,在他氣米菲不懂他的時候,他其實也不曾花心思去了解米菲,他們都是在等愛的人,等有個真正看清他們偽裝的人可以撕下他們的假面具。

一條手帕蓋在他的頭上,他抬起頭來,入眼的是他買不起的阿曼尼西裝的扣子,精緻的扣子映著燈光,彷佛可以看到自己的臉倒印在上面,低緩的聲音盤旋在他的頭上,「擦擦吧!還好嗎?需要幫忙嗎?」,吳子文再度低下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男人,也許假裝不說話還可以偽裝一下,為什麼要在狼狽的時候被看見呢?

彷佛過了一世紀,正當他已經準備好他的勇氣要抬頭的時候,「勤,要等到什麼時候啦!走了啦!」一個聲音有點高昂的嗓音出現了,而那個男人真的就轉頭離開了,等到褲角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那一幕讓他震撼,叫那個男人離開的,是一個面容清秀可能比自己略矮的男性,看起來非常年輕,可能還是個學生的大男孩,那個男人的手輕扶在那個男孩的腰間,那個男孩的手輕拉著男人的衣,那樣親密的舉動,說明了他們之間不為人知的關係。

多年前,他怎麼求也求不到的親密,現在輕而易舉的在別的男人身上釋放,這一幕深深的灼傷了他的眼,狠狠的刺痛他的心,這樣的痛,使得剛才的巴掌早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原來,多年前,他不願接受的只是他,並非所有的男人。

這個認知,在他離開夜店看著外面傾盆的大雨,更是滲入他的心裡,那根殘存在心中的刺,現在整個沒入他的身體中。

呵!連老天都垂憐他的悲傷,讓蒼天也為他下了場大雨,他沒有撐傘,靜靜的漫步在雨中,相較於慌忙而過的行人,他正在享受老天的感傷,反正現在就算大哭一場,也不會有人看見他的眼淚,也不會有人聽見他喉間的哽咽。

只是他感覺自己哭不出來,他覺得那根刺好象已經刺中他的麻穴,他的心都麻痺了,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只有鼻間酸酸的,呼吸不過來的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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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包,幫我請假,說我感冒了。」吳子文決定翹班一天,不然頂著一看就慘不忍睹的臉去上班,可能會被主管要求戴面具吧!

「請假,你咧假三八哩,今天新部長要來,你不先來巴結一下唷!搞不好明年裁員就到你了啦!」阿包隔著手機壓低音量。

「沒辦法啦!我昨天吃了菲菲的五指鍋貼,又淋了雨,整個人都不對勁,去讓新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