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坦撒的聲音又從心底湧出來:「艾白,你,沒有自我。」這一句話就像魔音一樣時不時在他腦中飄過,可是他心中煩躁著,卻不知有甚麼可以解決這樣。他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他心中一直苦悶著的原因,像是牢關在心底的野獸正努力地掙脫枷鎖,從牢獄中逃出來。
他沮喪地坐在椅子上,把頭埋進手掌之中。這樣的狀態回到梅度森家的話絕對會被抨擊吧?果然不應該跟坦撒混在一起的,心都野了。
回想到某人爽朗的笑容,艾白路斯的嘴角又隱隱地泛起了笑。
一整晚,艾白路斯就這樣糾結來糾結去,甚至連飯也是翻熱之前的舊菜匆匆的吃了幾口,就沒有胃口。
時間無情的流逝,一星期很快就過去了。艾白路斯對著鏡子摸摸眼角,傷痕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現在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而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好全,卻也差不多了。
艾白路斯滿意地勾起笑容,然後細心地整理好身上的西裝。
一身畢直的黑色西裝再次把他的英氣托出,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禁//慾的味道,雪白的肌膚依然,沒有因為曬多了就變成小麥色,這身曬不黑的肌膚是艾白路斯心中的痛,無數次因為這樣被叫做小白臉﹑被人看輕。
寶藍色的眼睛此時一反之前的冷漠,反而隱隱地盪漾著溫柔,讓到艾白路斯整個氣質都變了。要是說在美國最大的收穫,就是他開始懂得了這世界的規則,以前的他像是活在象牙塔一樣,雖然從書本上學懂了計謀﹑謀略,可是卻往往和現實對不上,一到現實便有束手無策。
像之前別人對他使用的陰謀明明是很拙劣的手段,可是他卻沒有察覺到而把資格拱手讓人。
大半年來,他成長了很多。
艾白路斯眼睛的深處透露出堅定。
他提著行李再次環顧了租住的屋子一次,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機票,在樓下截了一輛計程車。
「機場。」艾白路斯淡淡的說完後,便閉目養神。
坐了兩小時的車後,艾白路斯再次踏進了這一個改變了他思想的起始地。機場內依然有很多很多的旅客,來來往往的不知旅途的歸向。距離航班起飛時間還有一小時,艾白路斯左看右看了機場一眼,才去登記。
他沒有告訴坦撒何時起飛,因為他不想場面變得傷感。反正每一次離開,都是孤身一人上路,也沒甚麼需要送別的理由。
「…艾…艾…艾白……」身後斷斷續續的傳來這麼一句,艾白路斯轉過身就看到氣喘喘拚命地捶胸的坦撒。
「混蛋!要不是我問瑪莉還不知你今天起飛了呢!你居然不告訴我!」坦撒悲呼著,一副‘我不要活了’的表情。
「呵呵…」艾白路斯微笑著,心情突然變得開朗。
其實有人牽掛,也是不錯的感覺呢。
迴歸主宅(一)
久違了的英國,到處透露著熟悉的古典建築物,三年前艾白路斯狼狽地離開,三年後他終於再次踏足這一片故土。
倫敦依然是那麼大霧,無愧於霧都的稱呼。艾白路斯腦中一空白,或許是太緊張了,飛機上他的心情繃緊起來,但當真正地踏出機場的一剎那間,他突然失去了感覺。
就好像緊張過頭了的空白,艾白路斯拖著行李站在機場大門前有點手足無措。近鄉情怯,正好說明他現在的狀況。
沒有意外地父親並沒有遣派任何人來接機,艾白路斯一早就知道這結果了。可是到真的到達時,心中卻空空的,就好像心中還存有一絲期盼,畢竟自己走了三年啊,而不是三天。
他下意識又再在機場張望了幾眼。
沒有……沒有人來接他。
無可否認地他心中的確是有點失落的,但很快他又控制了思緒,強逼自己把注意力移開到乘車上。
今天不知道為甚麼,平日應該排列著一輛輛計程車的機場竟然一片清空,艾白路斯有點恍恍的站在車站等著車輛,而身後也很快地來了兩個女孩,她們的對話卻引起他的注意。
「娜奈,你知道今天發生甚麼大事嗎?」一個少女拿著報紙跟另一名少女比橫,兩人身邊都有一個小型的行李箱,似是剛去完旅行回來。
「哦?發生甚麼事啊?」叫娜奈的女孩不太感興趣的順著問下去。
「你看你看,新加入的國會議會哎,好年輕好英俊啊!完了,我想我愛上他了!」拿著報紙的少女誇張地拿著報紙陶醉著。
「艾姬,你少鬧了,小心羅素不放過你。」娜奈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