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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故意染黑了頭髮,同時改了一個比較中國的名字:艾冬。

叫冬,是因為他是在冬天出生的,在最天寒地凍的那幾天之中,每年都只有自己慶生。一個人對著空白的牆壁輕唱著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Albawesy…」只怕自己的生日,除了母親以外沒有人會覺得是happy birthday吧?畢竟這麼冷……白雪紛飛,讓人連出去的慾望也沒有。

但可惜是,艾白路斯沒有見過自己母親。她的名字就好像禁忌一樣被整個世界給遺忘了。艾白路斯也只知道她的姓──託啟斯連,因為他的全名就是艾白路斯.託啟斯連.基度裡。

艾冬這名字並沒有打動過那孩子,最終還是戒心極重的把所有給他預留的人員都趕了出去,自己也住了幾晚酒店,哎,白白浪費了自己花了三天的時間去改這個名字。

可是除了這次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來了。這個別墅像是被遺忘的伊甸園一樣,荒涼得可以。即使內外打掃得再乾淨,也掩飾不全它的死氣沉沉。

艾白路斯靜靜地站在二樓雕花木欄後往下望。

一間屋要是沒有家,管家也沒必要存在了。管家管家,就是管著整個家的存在。

別墅內裝飾得富麗堂皇,最底下是一格格大塊大塊的雲石地板鋪滿了整個地板,艾白路斯閉上眼也能數出一共有三百六十八塊。這是他一來到這間別墅中,立即作的筆記。

二樓的地板是原木製造再漆上了棕紅色的漆油,一共有四百七十九塊,有六塊因為近窗旁長時間有陽光照射而顯得比其他木板要淺上幾度。

一樓的客廳中間鋪有一張奶白色的地毯,是純羊毛手工制的毛毯,一共有兩塊,每一星期他都會輪流換上,儘管不會有人踐踏,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職責。地毯已經洗得有點發白,印證自己在此處到底待了多久。

自己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處?有時艾白路斯忍不住這樣的猜想,明知是因為年輕時一時衝動報舉了老爺的朋友,老爺為了保住他而把他發放到這處,艾白路斯還是悄悄地猜測。

是不是,已經沒人記得我呢?

艾白路斯努力從失望的情緒中把自己拉回來。他勉強自己想想其他事情,例如,換地毯?每一年都會有一筆開支撥到這處以供自己使用和規劃,眼看地毯有點發白了,艾白路斯想了想,拿出筆記默默在上面寫上:「更換地毯」

今年就這樣……他總覺得無力,以前在管家學校所學的技能完全舒展不出來,這種小事連一個下僕都懂做吧。

作為一個管家,雖然不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算帳﹑管理和武術這三大範疇卻是缺一不可的,外加幾樣外語和廚藝。但是如今他倒是想管,但那來人給他管?連打掃別墅的也是外聘回來的清潔工,也輪不上他來管。武術更是毫無用武之地,他學武是為了保護主人,但現在連家也成不了形,何來談保護?

只剩算帳,艾白路斯覺得有點悲哀,他能算的來來去去也就這幾樣了,不是吃飯(自己)的開支,就是物品折舊後更新的開支,清潔工是定時有一筆固定的開支花出去的,而收支,唉,也是固定的。

做管家做到這樣的份上,艾白路斯不知道自己還有甚麼用處。

在這處,自己的角色更像一個門衛,還是看大門的。

要是貪一點的管家指不定就巧立名目,為自己攢錢,過分的更會直接把別墅當成自己的,隨意的利用也是輕的。但基度裡家的優良傳統使到艾白路斯不屑於這樣做,他們對自己的驕傲。

華麗的客廳是由一套白底金邊雕花木椅組成,椅子上的布料採用了紅底棕線西繡勾勒出華美的線條。一式三張的木椅,一長椅二短的椅半圍著客廳中間的地毯而放。地毯上放著一個透明玻璃茶几,四周的木邊配以和木椅同系的雕花製成。茶几上放上一個生果盤,定期每天更換新的水果。

在長木椅的背後的牆壁上嵌進一個棕色的火爐,但這個很久以前已經沒有人使用了,現在只用來裝飾。上面放了一點假花和浮雕。

在火爐的斜對角放有一部厚重的電視機,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很新型的款式。

艾白路斯細心地從火爐開始檢查著每一個角落,但讓他失望地,鐘點的清潔工又打掃得不甚乾淨了。

唉……都第幾次了…

雖然心中無奈,但他也只能認命的拿過一桶水,扯高了衣袖拿著布仔細地把縫隙間的汙垢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