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生的情人芳名為何呢?」
聽到德馬問,原回答「她叫雪江」。
「這名字真好聽,您與她是在哪兒認識的呢?」
原沉默了好半晌,然後終於開口。
吃完晚餐後,兩人前往澡堂,回程則稍微繞遠一點沿著河岸走,順便乘涼。河川兩岸石頭堆積,河對岸倉庫羅列,在黃昏的河面投下濃重的影子。
拂過水麵的風很涼爽。即使知道這樣儀表不整,德馬依舊將當襦袢穿的襯衫釦子開啟,稍稍拉開和服前襟,看到他這樣的亮一郎於是調侃他「你是在誘惑我嗎」,德馬輕輕瞪了他一眼。
他將白天遇到原的事情告訴亮一郎,亮一郎很驚訝。然後說到原與那女人親近的契機,亮一郎更是激動得拔尖聲音:
「站在他家前面?」
「您不知道嗎?」
亮一郎踢起路上的石頭:
「那傢伙可沒告訴我這些事。」
「是嗎?有時太過親近反而說不出口。記得是五月時分吧,在那之前,他僱用的女傭身體不適,突然要求辭職。他慌忙尋找接替的女傭,當時雪江小姐聽聞此事,便去他家拜訪了。」
亮一郎想起什麼似地「啊」地回應:
「這麼說來,我記得他有一陣子說過僱用的婆婆身體不舒服。」
「他說:雪江小姐打一開始就希望住進他家,但她是年輕女性,原先生起先也很猶豫,不過對方說自己無處可去,原先生便答應下來。然後,當天他們就發生男女關係了。」
亮一郎「咳咳咳」地咳嗽個不停,德馬慌忙摩挲他彎下的背脊。
「那個認真到不行的原居然……人不可貌相啊。」
「說不定他是因為早早就向對方出手,覺得尷尬,才無法告訴大家他請了新女傭。原先生說他也自知輕率,但無法抗拒那女子的魅力。隨著肌膚相親,感情越見深厚,因為對方又美麗又溫柔,沒理由不喜歡。如今似乎是宛如夫妻般共同生活了。」
德馬停了一下又說:
「就我聽到的內容,我不認為那位名叫雪江的女性有那麼壞,而且她也擔心原先生身體消瘦。雖說瘦了,他倒也吃得不少,所以再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吧?」
德馬的主人將嘴唇抿得緊緊的,不答話。
「亮一郎少爺?」
「你見過原的女人嗎?」
「沒有,我只是從原先生那兒聽說而已。」
「那女人簡直是在吸男人的血,壞到骨子裡去了。」
對於亮一郎先人為主的語氣,德馬有些反感:
「就是因為您這樣說,原先生才會生您的氣,不是嗎?」
亮一郎用力皺攏眉間。
「你中午來的時候我不在,對吧?」
「……是,我聽說您外出吃飯了。」
「我本想回去拿便當,但午休時間一到,學生就交給我一封信,說是後門有位女子託他轉交。那信是雪江寫來的,上頭說想跟我談談原的事情,我便被她叫出去,到蕎麥麵店亮一郎煩躁地來回搔弄頭髮。
「女人向我哭訴,說原每天晚上都向她求歡,要是不答應,原就對她拳打腳踢強迫她屈服。」
「怎麼會?原先生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