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之錯愕地拿手指碾了碾嘴唇,沒好氣地說:“我氣得是這兔崽子竟然會開黃腔臥槽。”
季老師,其實有其父必有其子啦。
馬丁率領著劇組主創人員進了大樓,一干粉絲肝腸寸斷,望穿秋水,食難下嚥,紛紛揭竿而起,試圖衝進保安大叔的重重阻攔。
季涵之看了一眼如此混亂的場面,對陳希說:“開大黃蜂的司機師傅,麻煩繞到大樓右面去,那裡有後門。”
鄭潮抬眼瞅了一眼後視鏡,似乎在問:“你會開大黃蜂?擎天柱會不會開?”
陳希無辜躺槍。
出示了一下證明,邁巴赫一路暢通無阻進了省臺偏大門,鄭潮問季涵之:“季老師故地重遊感覺如何?”
季涵之嫌棄地瞥他一眼,說:“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大土豪表示早忘了這是啥玩意兒,“季老師留法多年,國文還如此的好,真是了不起。”
“謬讚了,大土豪。”季涵之一時得意,禍從口出,“十歲出國前,我一直上的是私塾,四書五經,唐詩宋詞,無不信手拈來。”說完飛了個小眼神兒,差點把眼珠子丟擲去。
鄭潮抿了抿唇,回想自己上學時幹了點啥,財經信管政法土木,唯獨不碰文學,霎時一道堪比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溝壑裂在了兩人之間。
雖然已經近四年沒有來過省臺了,但這裡每間廁所的位置,季涵之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他記廁所記那麼牢做毛啊?
“爸爸我快要憋不住了啦!”季新捂著小雞|雞扭來扭去,真是尿來如山倒,晚一刻溼鳥。
“我帶季新去一趟廁所,鄭董去演播廳等我們吧。”
鄭潮突然拉住他的手,“快點回來,我等你。”
滿地雞皮疙瘩完全可以論噸賣,季涵之抽回自己的手,“放心,把季新扔馬桶裡,我都不會把自己弄丟的。”
季新已經蹲在地上扭動,聽到這話極度不開心,“不要嘛,爸爸和我一起扔馬桶裡!好不好嘛,唔,我要尿了誒。”
季涵之嚇一跳,火速把他掄進廁所,粗暴之極,堪比法西斯,“快尿!訪談要開始了,你還要不要見你的總裁大人了?”
季新抖著小鳥哭哭啼啼:“就算爸爸再催,也要等水水放完啊,都怪爸爸早上讓我喝了一大杯牛奶!”
季涵之抱胸冷笑:“早上趁我煎雞蛋的時候,是誰偷偷喝了一大瓶可樂?難道是鬼?”
“咿——爸爸,我可是無神論者哦。”季新撒完水抖鳥,高傲地說,“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前輩的光榮傳統!”
你的前輩們要是知道你邊撒尿邊懷念他們,他們在底下一定會哭瞎的。
季新踮著腳尖趴在洗手檯上洗手,季涵之難免要幫他一把,“把手張開,你看,全是你尿出來的細菌。”
季新好奇地問:“爸爸的青光眼好厲害哦,我都看不見呢。”
“等你得白內障,大概就能看見一半了。”季涵之面不改色地說。
“另外一半呢?”
“跟我一樣,青光眼。”季涵之甩幹他的小手,“好了,烘手機下吹吹,我們去找你土豪叔叔了。”
季新歡快地烘著小手,轉過頭來問:“爸爸,你什麼時候跟土豪叔叔生個妹妹給我玩啊?”
季涵之似乎被蟄了一下,心頭一麻,問:“生個弟弟的話你就不高興了?”
“也……高興啦。”季新顯然沒那麼來勁兒,“只是一家不容二鳥,我怕兩敗俱傷。”
小夥子,你想得有點遠,真的。
季涵之好笑地搖搖頭,轉過身打算走出廁所,沒想到一抬眼猛地發現門口站了個男人,悄無聲息,投胎沒趕上游魂啊!
“涵之。”
季涵之渾身一震,有些傷腦筋地拿手指碰碰鼻尖,“真是太不巧了,沈部長,不對,現在應該叫沈副臺了。”
副臺長眼裡流露出懷戀之情,一步一步靠近,“涵之,再見到你我真是高興,我們已經有近四年沒見面了,你去哪裡了?”
“去加里森敢死隊了。”季涵之快速地回答,“現在我鋼筋鐵骨,不要隨便惹我。”
沈副臺忍不住苦笑,“你還是那麼會開玩笑。”
季涵之呵呵一聲,嘴角斜著笑,“我是個認真的男人,我兒子可以證明。”
這種邪魅的笑真是連季新都湯不牢,小身子一軟倒進季涵之懷裡,“爸爸你好man哦,自古美人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