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之嘴角一抽:“體弱多病,喂不飽。”
季新適時衝過來,喊道:“俺可以幫忙喂!餵奶奶,香香的。”
季涵之恨不能把季新的肉臉捏成大餅,怎麼會有這麼能跟老爹搶生意的不孝子!都不懂得什麼叫廣撒網好收魚嘛,爺倆全部栽進一個茅坑也太浪費了。
崔祺見他們兩個槓上了,好笑地搖搖頭,他眼角一瞥,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女人,沒錯,是她,就是她,我們的院長,甘蕙茹!
甘蕙茹其人,乃是Z傳一大牛人,三十出頭時就做了播藝分院的院長,科研能力了得,交際手段出色,僅憑她一人之力,就為Z傳拉了許多國外合作大學,為Z傳學子開啟國際康莊大道。因此她也常年各地奔波,超人都沒她飛得遠。季涵之一學期也難得見她幾次,即便如此,還是被她折磨得不輕。
甘蕙茹一身黑色正裝,肩頭披著小波浪卷,髮梢微黃,可見她許久未再染過發,鼻樑上架著細框鏡,鏡片度數不高,透過鏡片可以看見她目光銳利的眼睛。
“甘院!”季涵之驚訝地叫了一聲,試圖坐起身來。
甘蕙茹抵了抵鏡架,微笑道:“不必起身,愛卿。”
……其實有其院長必有其副院長。
季涵之尷尬地笑笑:“今天挺晚了,你還來探望我,多不好意思。”
“你也會不好意思,明天太陽就不出來了。”甘蕙茹調侃他,“你的事蹟我一回來就聽說了,而且聽到了好幾個版本,個個精彩。”
季涵之嘆了口氣,自謙道:“甘院,他們是不是說我英勇無比,捨身救人,堪比董存瑞炸碉堡?”
“撲哧。”一旁的崔祺不厚道地笑了,“你怎麼不說好比黃繼光堵槍眼?”
“不不,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更像羅盛教下水救孩子,嗯,沒錯,這個合適。”季涵之一本正經地思量道。
話說,一個比喻而已你們那麼認真幹神馬!
甘蕙茹笑了:“涵之啊,你還是那麼活潑,一點兒都不像滾下過山崖的人。”
季涵之皺著眉苦笑:“甘院你這是誇我吧,我就當你誇我了。人民教師沒一點兒奉獻精神都不好意思出門,崔祺,你說是吧?”
崔祺一個埋怨的眼刀飛過來,心想每次都要把他拖下水洗澡這是神馬心態!
甘蕙茹看他渾身裹著繃帶打著石膏,面露惋惜,“你傷成這樣,學校方面也商議過,算工傷,醫療費都給你報銷了。而且由於你的光榮事蹟已經傳遍整個學校,播藝學生會打算為你開個表彰大會,授予你英雄院草的稱號。”
“甘院!”季涵之震精了,“為什麼不是英雄教師!”
以後出門別人問起來,你在學校獲得過什麼稱號啊?
季涵之答,英雄院草。
那是神馬?
答曰,帥哥中的戰鬥雞。
無論是通俗還是雅緻,這個稱號都很搞笑好嘛。求你們行行好,正經一點行麼!
甘蕙茹見他一臉吞了蒼蠅的模樣,再下重磅,“十月的院報要以你做頭版新聞,做好準備,過幾天孩子們就會手拉手來探望你了。”
慈祥的季院草被可愛的孩子們包圍著,他感受著大家的噓寒問暖,老態龍鍾的身體說不出的舒爽,簡直就要回光返照。
拜託又不是打炮,爽個屁啊摔!
季涵之趕緊揮散腦海中可怖的畫面,還沒說話,一旁的季新嚷嚷著:“爸爸我要回去睡覺覺,好睏困哦。”
季涵之一臉無奈:“季新你幾歲了,少用疊音詞,你爸爸我好怕怕的咧。”
“嘔。”崔祺忍不住孕吐了,估計有十幾個月了,“我送他回去吧,你們再聊會兒。”
季涵之點點頭:“快些把這妖孽送走。”
崔祺拉著季新往外走,季新懵懂地問:“叔叔你知道我住哪裡咩?”
“知道啊。”崔祺覺得季新其實很乖巧,只是跟錯了粑粑,“季新住春天之家對麼?”
“哇,叔叔你和爸爸有幾腿是不是?爸爸從來不會和別人說起我呢,他說這叫金屋藏嬌。”季新臉蛋紅紅,特意強調了一下,“我是,嬌哦。”
崔祺笑了笑,摸摸他的頭並不說話,其實季涵之早已經跟他坦白過季新的身世,他也表示理解,“走吧,叔叔帶你去吃晚飯,然後再回春天之家好不好?”
季新怯怯地問:“叔叔,吃飯要侍寢咩?爸爸說不能隨便白吃別人的東西。”
你爸爸的教育真是亦正亦邪,崔祺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