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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起,眼角卻不自覺的瞄向顧無尤。他覺得在她眼底,一切都無所遁形,一切都通透得近乎殘忍。

☆、第十九章

許宇澄沒有送他們,唐跡也仍舊躺在病床上,目送她們離去後茫然的盯著天花板。

顧無尤牽住王起籬的手腕,見他很順從,輕聲問,“起籬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跟我走?”

王起籬悄悄地握起拳頭,沒點頭也沒搖頭,他甚至沒有勇氣抬起臉。他沒有答案。

漫天飄蕩著雲朵,卻沒一片能遮住他。

趙釉巖皺起眉,牽著花花拐彎,低聲衝趙惜玉喊道,“姐,拐彎啦!”

趙惜玉抬起頭,表情有一瞬的茫然,“啊,拐彎了。”扭頭兩邊看看,“人行道不是在右邊嘛,怎麼忽然拐彎?”

趙釉巖見街角的何休陵似乎沒有注意到這裡,拉過趙惜玉就往身邊帶,“花花說要拐彎,你問你兒子,幹我什麼事兒,拐彎!”

趙惜玉奪過鏈子,瞪他,“一邊兒去,我來!”

花花嗚嗚低叫了聲,扭著屁,股跟著趙惜玉走。趙釉巖伸後將趙惜玉半摟住,遮擋住她略顯瘦小的身子,希望能擋住何休陵的視線。

何休陵將煙碾滅,吐出最後一個菸圈,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他思考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

趙惜玉穿著一套運動服,戴著淺藍色的手套,坐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中的木椅上給花花順毛,頭髮束得整齊,整齊潔淨,絲毫看不出趙釉巖口中的消沉與頹然,兩人輕輕說笑。

何休陵知道趙釉巖早已發現他,可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接近。

趙釉巖竟意外的沒有制止,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當一雙皮鞋印入趙惜玉的眼裡時,她心一拎,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對方是誰,何休陵。

她控制住自己的聲線,緩緩揚起起頭,像是慢動作的回放,微微一笑,“何休陵。”

何休陵不知是該嘆氣還是哭泣,她終究肯叫他何休陵了。四年前,她也是這麼溫柔的笑著對他說,何休陵,你來啦!

趙釉巖瞥了瞥嘴,摸摸花花的腦袋,“走,花花,爸爸帶你逛逛去呢。”他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子。

何休陵自動坐在她身邊,看她仰頭看這清透的天空,也學著仰起頭。

“四年前,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是這麼唱的。”她嘴角的笑容柔軟熟悉得讓他心痛,卻只能聽著她輕輕哼起,“能令我一生記得的眼淚困在眼眶中盪漾像湖水

可惜眼淚也哭不回伴侶

誰曾說有那麼多工作面對

繁忙世界悲傷都不被允許

能令我一生記得的畏懼

正是記不起過去怎進睡

別提每期醒了為了誰

然後我對你開始不再在意”

她的粵語不太標準,溫和清亮的聲音卻掩蓋住了這個不足,眼底卻鋪著一層鬆軟的感傷。

何休陵死死扣著手心,問,“什麼歌?”

趙惜玉衝他輕輕一笑,“把悲傷看透時。”脫了手套拿在手裡輕輕晃,“我唱得好聽嗎?”

“好聽。”他聲音有些苦澀。

趙惜玉垂下眼睫,“我四年前唱得更好聽。”頓了頓,“不過那時你已經不願意再聽我唱。”

“然後我開始對你不在意。”她重複唱了一遍最後一句,轉頭問他,“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回來幹什麼?你不嫌自己矯情嗎?還是為了證明你何少爺魅力十足,即使當初食之無味的,如今又覺得棄之可惜了?”沒有一絲責備的語氣,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沒有想放棄。”雖然曾經想過。

“後悔了?”趙惜玉清淡的笑,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想追回舊人?”

何休陵不敢輕易答。

她輕笑一聲,“追不回了何少爺,早就追不回了。”她垂下頭,露出纖細的脖頸,淡淡的說,“你遲了四年。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沒有過不去的現在,只有回不到的從前。”

“你不試一下怎麼就知道回不去了?”

趙惜玉此時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淡淡的說,“何休陵,你當初厭惡我,跑了那麼遠的路,去到美國,只是為了擺脫我施加給你的重負,我不清楚你在美國過的是什麼生活,但一定比我在你身邊時瀟灑恣意,讓你快活,如今你回來了,難道只是載了一船的悔恨嗎?”

“是。”何休陵直直的看向她,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

這令趙惜玉驚訝,但她也只是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