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幾乎是受寵若驚的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很不確信的問,“起籬?”卻感覺到一股熱流透過單薄的衣服沾溼他的肩,濡溼他心頭。
王起籬,你這個傢伙,眼淚都流到我眼裡去了。
唐跡不知道這樣的結果算不算是完滿,王起籬從未在他眼前如此無措過,像是跟自己較勁般隱忍的哭,怎麼也不肯抬頭,而原因竟是因為他唐跡。
沒有等唐跡長久陷入這種情感旋渦中,王起籬直起腰,兇狠的看著他,“解釋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淚痕尚未乾透就又露出本性,難道就不能多溫柔一會兒嗎?唐跡無奈的想,“我好累,能不能……睡醒了再說?”
“不能!”
“可是我手術做了還沒多久,我——”
“你昨天晚上就被送過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到今天早上才讓別人給我電話?!”
“……喝多了。”
“喝多了出的事還是喝多了到早上才想起來給我電話?!”
“都有。”唐跡狡辯。
王起籬咬著唇,死死的盯著他,扭頭就走了。
唐跡一直挺著的腰就隨著猛然關上的門鬆懈下來,閉上眼,不再說話。
護士溫柔的為他換了瓶鹽水,“怎麼水沒了也不知道?”
是啊,怎麼沒發現呢?
“你朋友嗎剛才那人是?”護士小姐微笑著問他。
“他是我——我——”
護士小姐瞭然的點點頭,“啊,我瞭解。”
唐跡愣神,瞭解?有這麼明顯嗎?
“你們是不是一直關係不太好?你都住院了,他來看望你還是這個態度。”為他抱不平呢,“不過長得可真好看。”
唐跡這才知道她誤會了,也不解釋,點點頭,“是啊,他一直長得都非常好看。”
話題漸漸轉移到王起籬的長相上去,直到唐跡再也掩飾不住疲態。
護士小姐體貼的為他攏好被子,小聲說道,“長得比姑娘都漂亮,眉眼生得最好,顧盼風流的。”
再像姑娘終究也不是姑娘,脾氣也暴躁,易怒,愛耍小性子,勾搭人的本事一流,可這麼多的缺點,自己究竟看上他什麼?
唐跡睜開眼瞄了眼護士小姐,為什麼不愛這樣的紅顏呢?
護士小姐衝唐跡眨眨眼,“當然,你也不差哦,就是下次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酒後駕車太危險,你看,帥臉都破相了。”
唐跡和趙惜玉碰上純屬巧合,他在護工的攙扶下走下輪椅,勉強支著柺杖勉強往廁所走,卻被趙釉巖叫住,“唐先生?”
唐跡回頭,尷尬的與趙釉巖趙惜玉見面。
趙釉巖快步上前,扶住他手臂,“唐先生,你怎麼了?”趙惜玉仍留在原地。
唐跡苦笑,“酒喝多了,出了個小車禍。”
“啊……”趙釉巖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家人呢?”
“沒通知,不想他們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唐跡按了按眉心,“你呢?”
“還不是我姐,她胃病又犯了,要不是我回去,估計死了都沒人知道。”趙釉巖撇撇嘴,不滿的瞪了眼趙惜玉。
趙惜玉衝唐跡點點頭,臉色很不好看,摸出煙來往窗邊走。
趙釉巖一把奪過,斥道,“你又找死?藥還沒吃呢就又抽菸!你胃病是怎麼搞出來的,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早知道疼死你算了!”
趙惜玉也不反駁,收起打火機靠在牆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打火機蓋,慢慢閉上眼睛,眼下一片青黑,憔悴極了。
唐跡忽然就覺得,這個趙惜玉,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不再是幹練利落的民國女人形象,她鬆散的用絲巾扎著頭髮,兩頰散落了些,面容是病態的蒼白。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帶她回家吃藥,再見唐先生。”
“走嗎唐先生?”護工問了聲。
唐跡這才發覺自己走神太久了。
何休陵接到趙釉巖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他忘了靜音。音樂響起的時候所有的董事都向他看來。
何休陵蹙眉看著趙釉巖的名字,不確信是不是趙惜玉出什麼事了。破天荒的,他說,“散會,明天繼續談。”
“未央?”
趙釉巖冷笑,“你調查過我了啊,連未央就是我都知道。”
何休陵頭疼,“這是必須的,你該知道,我不能讓一個陌生男人一直待在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