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走了過來，“要去哪裡？”說著瞟了一眼石韻身邊的趙釉巖。這是個清爽飄逸的男孩子，如同青竹般的挺直傲立，似乎沾染了清晨的露珠，透亮光彩，眉目裡都是英氣。

顧無尤對他友好的笑笑，趙釉巖立刻想起這個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是誰了，驚訝道，“顧無尤學姐？！”他見過BBS上偷拍她的照片，本人確實出色。

“嗯！”石韻點頭。

“哇，那我們算是見到傳奇人物了啊！石韻，你認識學姐竟然一聲不吭！”他撞了撞石韻的腰，一臉戲謔，目光卻注視了顧無尤。

趙惜玉坐在車上，清楚的看到了王起籬的臉，但她並沒有想表示些什麼，直到這幾人侃得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時，趙惜玉怒了，猛一按喇叭，把這四人均嚇得一僵。

她從車裡半跨出來，斂著眉看趙釉巖，“上不上車？”

趙釉巖意識到再拖拉下去老姐真要暴走了，趕緊給大家道歉，拉過石韻小聲說，“不要怕啊，她人就這樣。”抬頭就看著這個曾經光顧過惜玉齋的妖孽型男人和顧無尤，笑著伸出手，“趙釉巖，很高興認識你們！”他更想問的是石韻，原來他口中的老闆就是這個有著同性伴侶的王起籬。

王起籬眯起眼睛，淡淡的問，“趙掌櫃？好巧。”

趙惜玉只是衝他點了個頭，呼啦一聲把車開走了。

顧無尤吹了個流氓哨，“美女加靚車啊，有型！”

王起籬撇嘴，“自從你跟了許宇澄，眼光那是坐火箭一樣的往下掉啊！這也算美女？”

“怎麼叫她掌櫃？”

王起籬翻了個白眼，“這種人通常都有些毛病，誰曉得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說穿了不過是個手藝人。”

“你還搞歧視啊！”顧無尤上下打量他，“真沒看出來！”輕笑一聲，“你大學都沒念完，還敢笑有個正經本事的人，心態挺好嘛！”

王起籬全當沒聽到。

“她做什麼手藝？”

“玉石。”

“雕刻？”

“不光是雕刻，哎呀，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兒還是小跡帶我去的，他給我訂做了兩套玉的袖釦，就是在她的那個鋪子。”王起籬考慮了下，“瞧著似乎有些歷史了，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店面可偏僻了。”

顧無尤的表情應該是敬佩崇拜的，這讓王起籬不太爽，拉過她，“她說不定連高中都沒畢業呢！”

“就算是許老師那種雙博士學位的人也不一定刻得出一個釦子來，這和學歷沒關係。”

王起籬不說話了。

顧無尤忽然奸笑，“小跡給你訂的？”

王起籬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嗯嗯啊啊了一陣，卻被顧無尤笑得更厲害。

“他對你很好啊，你得知道感激，是不？”

“需要我以身相許嗎？”王起籬問她，挺無所謂的樣子。

“問我沒用啊，不過我想小跡應該超想的，這大概是他一生最大的願望了。”不過大概也是一生最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顧無尤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但對於唐跡的個人問題，即使作為好朋友，她也是不能插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替代不了誰。

王起籬低著頭慢悠悠的走，也不說話。顧無尤時不時扭頭看他一眼，安靜的陪他徜徉在深秋的校園裡，腳下落葉被踩得喀嚓喀嚓響，清脆的聲音，她忽然想，起籬姐姐是不是在想念小跡呢，在這個容易想念氾濫的季節。

☆、第九章

傢俱市場已經去過，對於想買的傢俱顧無尤心裡大致有了個數，她一直沒把這件事告訴許宇澄，也不允許王起籬洩露這個秘密，原因說不上來，但不樂意就是不樂意，不管為了誰，她就是不願意說。

許宇澄對於顧爭似乎有著一種本能的排斥，雖然他表現得不明顯，但顧無尤再是粗神經也能感覺得到，下意識的，她不想讓這兩人接觸。顧爭要在K市安家這事，許宇澄若是現在就知道了，一定要彆扭上好一陣子，乾脆等成了既定事實，他反對也沒辦法了。

王起籬嘆氣，摸著她後腦勺說，“許宇澄該哭了。”

顧無尤給了他一腦刮子，說道，“去死！”

王起籬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唐跡。

顧無尤聽著這兩人不鹹不淡的對話，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王起籬卻對唐跡說道，“無尤在我身邊來著，要不要和她說說話？”說著不等唐跡回答就把電話給遞了過來。

“小跡？”